“那倒是!”初十瑞抢言,瞪着眼道,“行走军中,哪能不喝酒!”
“哈哈哈!”元帝歪身起来,径直抱了一坛酒,“她不能喝,朕能喝,来,喝酒!含章,你也来!”
章公公无奈,摇摇头,知道再劝不动,便任由他和两人又闹起酒来。
降红扶着垣市往东殿走,未走几步,垣市没了力气,只好把她背了起来,拐进殿,便看到一身外麾素衫还未褪下的晏子鱼,惊道,“姑娘身子未好,怎地过来了?”
一看旁边的降青,立时瞪道,“准备挨罚吧。”
降青苦着脸,晏子鱼一边解衣,一边道,“不怪她,先把阿市放下来吧。”
降红连忙进去,把垣市放在了榻上,降青已经将准备好的热水铜盆端了过来,晏子鱼坐在榻边,接过拧好的棉巾擦着垣市的汗。
“醒酒汤还未熬好,你们两个去盯着,好了在殿外叫我。”
显然是要赶人了,降红降青如何不明白,立时退下去了。
两人退下后,晏子鱼把棉巾放在铜盆里,解了垣市的发,又将她一身软甲给脱了下来,做完这一切,她有些气喘,挨着榻边歇了歇,才重新拧起棉巾帮垣市擦汗。
酒劲泛上来,垣市的小脸整个儿红彤彤的,颈项以下却是汗津津地莹白。擦到领口,盯着那一点儿皓玉之色,晏子鱼缓了缓,才解开了垣市的襟口,小心地探进去了帮她粗略地擦了一擦。
正准备翻过她的身,给她擦一擦后背,垣市却迷迷糊糊地抓住了她的手,呢喃了一句,“热…难受……”
晏子鱼挣了挣手,发觉挣不脱,没好气地凑过去,低道,“知道难受,还喝。”
可看着垣市蹙着的眉心,心底还是软了,小心地掰开了她的手,不敢动作大的侧翻了她的身,把背后的汗给擦了一擦。
夏末秋凉,夜间寒湿了衣,还是得换掉,但人都赶走了,也没办法,晏子鱼只能等两个人回来了。
小心地放平缓了垣市,晏子鱼擦了擦手,才侧身上了榻,倚在垣市旁边,伸手揉着她两侧的穴道,缓解她的难受。
起初垣市还抗拒,弄得晏子鱼又气又乐,捏了捏她的鼻头,人才安静了下来。
☆、醉酒(二)
不是没见过垣市醉酒,往常过年,她都是会多饮几盏的,但都会念着自己还在长阙殿等着,能挡的就挡了,清醒着回来陪自己过了岁夜。
往往等着,等到的便是微醺而来的垣市,小醉后的垣市话多,完全不似平常的克己模样,顶着冬日大麾和自己在殿外闹腾。
想着想着,晏子鱼将眼前的垣市和过往的人儿对比了一番,方是发觉这个人,才是真正怜惜自己的那个,人和往常一比较,今日的人,便愈发惊艳至心了。
若说以前是垣市黏着她,现在看来,自己才是黏着垣市的那个人。这个人的通透,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明澈,不是不说,大抵是想保存自己的那一份骄傲吧。
并非垣市之幸,是她晏子鱼之幸。
似是缓解了一些难受,垣市渐渐安静,晏子鱼有些累,便打算放手,出去叫人进来给垣市换过衣衫。岂料方是一动,垣市忽地睁开了眼,亮岑岑地直视着自己。
晏子鱼见她眸底直愣,只怕是酒未醒,并不是真的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果然垣市没有分辨出什么,敛了眼,呢喃道,“果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