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西凉雄兵二十余万,尽数降于朝廷,西凉之地,也是尽数被朝廷所收复。”
“天子小儿,当真是好手段。”
范增颤颤巍巍的掏出一封密报,交给英布呈于项羽。
只是一直注视着项羽的目光,他太了解自己的这位主公了。
从其眼神当中,他看出了一丝稍纵即逝的杀意,以及对他的强烈不满。
纵使是项羽看在他往日的功勋,不会杀他,想来也再也回不到往日的和睦。
再加上西凉董卓的惨败,助涨了朝廷的气运。
孤木难支,冀州之地怕也难以自保。
一切,真的是天意。
“什么!”
“反复小人,董卓莫不是瞎了眼吗?”
“竟然收了如此忘恩负义的义子!”
“...”
项庄闻言大惊,霍然起身,声音都带着万分的恼怒、惊骇。
可像是想到了什么。
看了主公一眼。
顿时心下一阵慌乱,低下头,重新坐了下去讪讪一笑,不敢再开口了。
义子...
算起来,项羽跟范增的关系,何尝不是如此。
按照眼下情形,他岂不是也在讽刺项羽,有些忘恩负义。
“董卓是死有余辜。”
“只是平白便宜了朝廷,这样的盟友,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龙且、钟离昧他们如何了?”
项羽面色铁青,手里的青铜酒盏都被捏得嘎吱作响,声音也异常冰寒。
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天子小儿御驾亲征,尚未抵达冀州。
西凉的盟友,便已经彻底凉了。
而且,董卓还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真是天大的讽刺啊。
“龙且将军被俘,钟离昧将军自刎身亡,尸体已被岳飞下令收殓厚葬。”
“...咱们的五万楚军儿郎,阵亡三万有余,剩下的一万多名将士,皆降于朝廷。”
“...”
范增深吸了口气,声音满是哀伤。
大战未至,先损兵折将。
原本可以左右支援的盟友,也已经没了。
只剩下他们冀州之兵,独立面对朝廷的兵锋。
想要获胜的难度,不亚于翻了数十倍。
而且朝廷占据的优势,实在是太大,只凭如今不到二十万的精锐大军。
与天子的十余万大军对上,或可借助地理,勉强支撑着。
一旦岳飞伐匈是假,全军从西凉出兵,杀往冀州,或者是利用西凉降兵,分出一部分精兵前来。
届时,可就是腹背受敌。
焉能不败。
“龙且被俘了!”
“哼,不必慌乱,天子小儿有几斤几两,本将一清二楚,此次胆敢亲自来犯,本将定要让其有来无回!”
“只要生擒了天子,这天下还不是本将说了算。”
项羽的额头,青筋毕露。
相比于董卓的死活,他更心疼龙且、钟离昧,以及那五万精锐。
这全是他麾下顶尖的战力。
竟然,全都折在了西凉之地。
但是心中的强大自信,从未消失过。
“主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为今之计,唯有退守,另谋良机,绝不可与朝廷兵锋正面相交。”
“以我冀州之地的富庶繁华,只要坚守不出,必能耗尽朝廷大军的锐气...”
范增的声音颤抖。
他最担心的,便是项羽的盲目自信。
往日还能听他一句劝告,现在只怕项羽愈发刚愎自用,发兵交锋。
想着不切实际,靠他一身的霸王神力,以及将士们的悍勇,生擒天子。
如此,只会中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