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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这位先生跟他以前服侍过的那些少爷都不同(1 / 1)

“回先生,贱奴泡了三年的药浴。只要伤口不见骨就不会留疤。”那是训诫所给奴隶用的一种偏方。因为制作麻烦,使用也麻烦,一般只在模样姣好,有机会伺候主子的奴隶身上用。药效很逆天,代价也很大。用了这种药的奴隶,身体敏感度会更高,也因为怎么磋磨都不易留疤,更容易成为主子们虐玩的对象。而这便也是当初他为何会成为袁明徽床侍的原因。罪奴嘛,随便打随便折腾。

他身体本就没有痊愈,这么折腾了一阵,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还冒出了冷汗。他想,接下来可能就会被拖进调教室了吧。以往主人的那些朋友听说了他的这个体质,都会刻意的在他身上实验刀啊鞭啊各种刑具。

可事情的发展再次超出了他的预料。余嘉之只是了然的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什么。

洛川更是没有什么反应,他在思考着一会儿怎么跟夏佑说他可以离开的事。既然已经醒了,身体也没大碍了,一直留在他这儿算怎么回事?

屋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直到夏佑的肚子不知死活的“咕咕”叫唤了两声。夏佑吓得白了脸。他记得曾经有一次伺候主人的时候肚子叫了一声,主人说他既然饿,就赏他喝了当时在场服侍的所有奴隶的尿。他肚子当时就被灌得像个大皮球,又一直憋到第二天,最后是用了五十鞭才换得了排泄的机会。

“贱奴该死,对不起,对不起…”夏佑连连磕了好几个头。可这次,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训斥的声音。他不安的伏在地上,不敢吱声。因为害怕,更想哭了,可他还是很好的控制着眼泪,只让它在眼眶里躲藏。

洛川却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进了厨房。略一思量,直接把余嘉之刚才吸溜了一口就放弃的那碗面端了出来,放到了茶几上。

余嘉之石化了:……

“坐下吃吧。”洛川平时话不多,除了在单位和同事们有一些工作上的对话,就是偶尔和余嘉之拌嘴。所以这会儿虽然看出来了小奴隶的忐忑,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跟一个奴隶交流。

“不…”夏佑刚张嘴,肚子就不争气的又叫了起来。

余嘉之好笑的把夏佑从地上拽起来,摁到沙发上坐下,“快吃吧,一会儿坨了就不好吃了。天不早了,我就先走了。你一会儿记得给他换下药。”

他后一句是对洛川说的,说完也不等洛川回答,玄关处换了鞋就真走了。他打算去办张健身卡,好好练一练。难怪四爷不肯收他,原来喜欢苗条的。

夏佑局促不安的看着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面条舔了舔唇。他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有多久没正经吃上一碗面条了?

洛川看人不动蹙了蹙眉,只当夏佑是跟余嘉之一样嫌弃面里没蛋。想着好歹是病号,便回厨房端了自己的出来,把碗里的荷包蛋拨到了夏佑面前的碗里。

哎呀,这是幸亏余嘉之走了,不然看到这一出还不知道多伤心呢。

洛川他就不是个会惯着别人的性子,也不懂照顾人,做完这些便也不理夏佑,端着自己的面坐到了对面沙发,一边吃一边改着电脑里今天画的图。

屋里一时安静的只有鼠标点击和洛川吃面的声响。夏佑就更加局促不安起来,屁股下柔软的坐垫让他如坐针毡。这么多年,他跪着的时间远比坐着多多了。因此他想了想,还是选择跪下了。

茶几上的面条就在眼前,面上还卧着一个荷包蛋,白白嫩嫩的,很是诱人。他突然就记起小时候过生辰的时候母亲总会给他煮一碗面条,加一个荷包蛋。父亲在禁城里值夜回来,母亲也喜欢给父亲这样煮碗带荷包蛋的面条。想到父母,他鼻子突然就酸了,又怕惹了先生不喜,忙赶紧眨巴了两下眼睛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对面沙发上那个好看的先生,对方正专注的盯着电脑,根本没有留意他的动作。

夏佑暗暗松了一口气,又盯着面条咽了咽口水,试探着伸出舌头去舔了舔面汤。带着葱花和香油味道的面汤鲜味在舌尖漫开,味蕾瞬间被调动起来,让夏佑更饿了。他又去偷瞄了一眼对面的先生,然后又去舔了舔荷包蛋。

洛川重新改好设计图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他关上电脑,这才想起来屋里还有一个人的。可是怎么没有听到声音呢?他奇怪的抬眼往对面一扫,就看到那个奴隶趴在地上,撅着屁股,正脑袋一拱一拱的舔着已经见底的面碗。他舔得认真专注,最后还意犹未尽的舔了一下唇角。最让洛川新奇的事,他整个过程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夏佑已经许久没有吃得这么饱了。他直起上身,忍不住打了个嗝,又吓得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去看对面。结果就看到对面那位好看的先生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夏佑顿时有些心虚,身子颤了一下。

“先…嗝~先生…嗝~”夏佑想好好打招呼的,结果这嗝儿就止不住了,一秒一个的,吓得他手足无措,条件反射的就开始磕头:“嗝~对不…嗝~对不起…”

洛川依旧面无表情的盯着夏佑,准确来说是盯着夏佑的那个碗。他脑子里还在好奇他是怎么把碗舔得那么干净的,都省了洗碗了。直到对方开始磕头,他才回过神了。

“行了。”洛川轻咳了一声,端着自己的碗,又走过去拿了对方的碗,打算回厨房。

“先生…”夏佑情急之下,倒是突然就不打嗝了,“让贱奴来洗吧。”

他怪自己太不懂事了,白吃白住的,也不知道机灵点儿帮着分担一下先生的家务。

洛川愣了愣,他喜欢做饭,但最讨厌洗碗了。不过看到那奴隶缠着纱布的指尖,他还是拒绝了。也就两个碗,费不了多少时间的。

夏佑鼓起勇气跟着进了厨房,不过声音有些小:“先生,贱奴什么都可以做的。您让贱奴试试吧。”

说罢,夏佑也不知道哪里来得勇气,直接抢过了洛川手里的碗,放进了洗碗槽里。

洛川挑了挑眉,也就不再坚持了,转身就出了厨房,把空间留给了对方。

夏佑听到先生离开,才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他太高估自己了,手指不碰东西还不明显,刚才接过两个碗他差点给摔了。指尖痛得心颤,根本还使不上力气。

洛川刚冲了个澡出来,就听到厨房里一阵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声。他赶紧跑了进去,就看到了吓得脸色惨白的小奴隶和一地的碎瓷。

夏佑抖着双手,瞅见跑过来的先生就膝盖一软跪了下去。瓷片扎进腿里也混不在意,他自责不已,连连道歉:“对不起先生,是贱奴没用。您责罚贱奴吧,怎么罚都行的。对不起,对不起…”

洛川皱眉走过去把人直接给抱了起来,扔回了沙发上。夏佑本能的就要再次跪下,洛川恼怒的吼了一句:“老实点!”

夏佑吓得整个身子都僵住了,果真听话的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看到先生黑着脸进了卧房,害怕的眼泪直打转,又不敢落下。

他想起了那天在马家,主人把他摁在地上操得时候,顺手拿烟头要烫他的乳头。他本能的伸手挡了一下,主人便说“没用的手就该砍掉。”下令拔了他全部的指甲。都说十指连心,尖嘴钳将他的指甲一个一个的生生扯掉,那种疼痛,他这辈子都决计不会忘掉。

先生大概是去找砍刀或者尖嘴钳了吧。夏佑害怕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手指甲还没长出来,这次大概是脚指甲吧。也有可能先生嫌弃麻烦,直接砍了他的手更方便些。不过他还是有些舍不得这双手的,留着好歹以后还能给先生端茶倒水,做点杂活。要是没手了,他还能拿什么报答先生的恩情呢?也不知道自己这肮脏的身子,先生可否会嫌弃?

他胡思乱想,担心受怕了一会儿,就看到先生拿了个小药箱过来,放到了他身边。

“你…”洛川本来想说让他自己处理一下腿上的伤的。可看到夏佑缠满纱布的手指,觉得他大概做不了用镊子取碎瓷的精细活。无奈,他只能表无表情的坐到他身边,拿了镊子帮他清理。

直到被消过毒,夏佑才觉察到一丝疼痛来。不过这点疼痛对于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反倒是心里升起一股子暖流来。洛川坐得离他很近,埋头给他仔细包上纱布。他方才洗过澡,夏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花香,很清新好闻的味道。

这位先生,好像跟他以前服侍过的那些少爷都不同。具体哪儿不同他也说不上来。就是让他突然觉得没有那么紧张害怕了。

洛川给小奴隶还重新包扎了手指,又钻进厨房收拾残局。他觉得自己那晚救人的行为真是脑子有病,这纯粹就是给自己找麻烦来了。之前人一直昏睡着,只是简单占了他一张沙发而已,感觉还不明显。今儿这才醒过来没多久,就让他头疼了好几次。他打算一会儿出去就好好跟他谈谈,要是身上的伤没事了,让他明天就走得了。

等收拾好厨房出来,看到那罪奴战战兢兢的站在客厅里,垂着脑袋,洛川到嘴的话又说不出口了。他看了一眼墙上的钟,算了,还是明天再跟他谈吧。这大晚上的,让人家去哪儿?

看到他有些脏了的衣服,洛川又大方的重新取了一套自己的家居服递给他,“去浴室换上吧。呃,你想洗洗也可以,然后早点休息。”

给他身上用的沙布是一种新型材料,透气又防水,很是便利。洛川觉得自己今晚话多得都不像自己了。他不喜欢跟陌生人交流,把衣服塞到夏佑手上就回了卧室。

夏佑摸着那家居服舒适柔软的布料,又是呆愣了好一会儿。他在浴室找到了一套一次性灌洗工具认真清洗了自己。那还是余嘉之贴心放的呢,洛川都没注意自己家里有这种东西。

夜已经深了,夏佑洗好以后犹豫了一下,最后什么都没有穿。他轻手轻脚地到了先生的卧房门口,忍着膝盖上的疼痛,在门口跪下了。门是虚掩着的,他只犹豫了一瞬,便放轻动作,慢慢爬了进去。

他身无一物,唯一可用的地方,不就是这副身子了吗?

洛川一直都是独居,之前夏佑又是一直昏迷,所以他晚上睡觉并没有锁门的习惯。

夏佑摸黑爬进了卧室,犹豫了一下,又顺着床尾爬到了床上。他有些紧张,小心地凑近了洛川的身边。刚要张嘴去解他的睡裤,就被突然翻身压在了床上。

洛川的大掌铁钳一般掐住他的脖颈,眼眸森冷的如同猛兽般锐利,直盯得夏佑浑身发寒,觉得自己就是那待宰的羔羊。大掌还在不断收缩用力,夏佑很快就无法呼吸,整张脸都憋成了紫红色。就在他彻底气竭前,洛川才反应过来,松开了手。

这几年一个人在外独居,“意外”出现过好几次。有了小时候那场车祸的阴影,洛川历来都警惕性很高。因为他知道,哪怕他如此低调,依旧有不少人希望他出点“意外”,最好丢掉小命。所以,在察觉到有陌生的气息靠近时,他是起了杀心的。

开了灯,看清楚床上已经快要晕厥,脸色惨白,表情痛楚,脖颈上有一圈明显的红痕的夏佑,洛川的眼中全是冰凉的寒气。他没留力,狠狠一脚把人给踹下了床,“滚!”

夏佑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心里又惊又惧,“咳咳…对…对不起…先生…咳咳…贱奴…”

洛川没兴趣听他的解释。他犹记得刚十五六岁还住在龙鳞台那两年,二叔三叔没少想往他床上送人。有次被灌了些酒,半夜醒过来床上多了两个床奴。有个还是他祖父院子里的,害他惹了不少闲言碎语。

所以他才一直不喜欢奴隶近身,更不喜欢贪慕虚荣往他床上爬的。见夏佑还在那儿磕头道歉,他干脆是直接拽着人的胳膊,把夏佑给扔出了卧室。

夏佑见先生那么生气,也不敢再扰了先生的清静。擦干了眼泪就乖觉的跪到门外。他真希望先生可以狠狠打自己一顿,不要气坏了身子才好。

次日清晨,洛川看到在他卧室门口跪着睡着的夏佑也没叫醒。他没做早饭,但出门时还是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放到了茶几上,还留了纸条,写着“饭钱”。一晚上过去,昨夜的气也消了大半。他觉得自己没必要跟个小奴隶计较太多。等晚上回来跟他好好淡淡,让他离开也就行了。

夏佑醒过来的时候,有些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为自己昨晚的冒失后悔自责。想来,先生定是生自己的气了吧。自己真是不知廉耻,这副身子不知道被多少人操过,一身污秽,哪里还配伺候先生?

他摸了摸有些空的肚子,想着应该为先生做点什么来报恩。手指还不太能使力,但他还是忍着痛,开始收拾屋子里的卫生。

先生待他好,他得懂得感恩。屋子其实不大,家具摆设也简单。夏佑忍着手疼,打扫擦拭得格外认真。他的体力还没有恢复正常,做一会儿就气喘吁吁。但他不想休息,他想先生回家看到一个干净明亮的家,那样就能原谅他昨晚的冒犯了。家具和地板都被他擦了三遍,若不是个子不够,他恨不得连天花板都擦一遍。

等他终于弄完,已经下午两点了,肚子又开始了抗议。他看着那一百块钱,并没有拿的打算。他从小到大都长在训诫所,后来又生活在城主府。外面的世界他其实并不熟悉,因为他从来没有机会真正踏出去自由行走过。何况他还是罪奴,他们的身上都是植有身份识别的芯片的。所有公共场所,罪奴和狗都必须由人牵引着,才能出入。所以出门,对他来说难比登天。

而且还有一点,昨晚先生和余先生的谈话他也听到了几句。加上他这一番收拾下来对先生的经济状况也有了一个粗略了解。先生似乎并不富裕,甚至还有些拮据。他不清楚这是不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花了先生不少医药费和营养剂,但他认为多多少少还是与自己脱不了干系的。

所以,他不能再花先生的钱。只是肚子饿而已,没伤没痛的,忍一忍就能过去了。都这么多年了,难道还没饿习惯吗?

一静下来,他就忍不住回忆在城主府的日子,回忆起来妹妹。也不知道大山这几天过得怎么样?自己不在,他会不会惦记自己?而自己还活着,若是被袁家,被主人知晓了,不知道会给先生带来多少麻烦?

夏佑正想得出神,就听到窗外楼下一阵喧哗声。他忍不住好奇扒着阳台往楼下张望,就看到楼下小花园里,一个衣衫褴褛的奴隶被几名训诫所的执法堂师傅压在地上。那奴隶试图挣扎,执法堂的师傅直接拿电棍往他身上招呼。直把那奴隶打得浑身青紫,都吐血了才罢手。

有路过的居民好奇,执法堂的师傅便说是外逃的罪奴,要抓回去处置。听闻是罪奴,围观群众中原本还有的同情声一下子就都变成了对那奴隶的辱骂。

夏佑双手抓着阳台栅栏,吓得心突突直跳。他眼睁睁看着那奴隶被铐上了手镣脚镣,然后像牲畜一样被拖进了一个铁笼子里,抬上了车。

夏佑浑身都在发抖,一点力气也没有得瘫坐到了阳台地板上。他的脸色白得都有些透明,鼻尖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他也是罪奴。是登记在袁明徽名下的罪奴。若是被人发现他在这里,他也会被同样的锁上手镣脚镣,然后关进笼子里被带回训诫所惩治。

————

洛川这两天正在赶一个设计,不知不觉就忙到了天黑。他也懒得去买菜了,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就直接回了家。

一开门,他都有些不相信这还是自己的小窝。处处整洁干净,透着一股子清新淡雅。他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家里如今多了一个人。

他后悔没去买点菜。换鞋进了厨房。随手打开冰箱,发现冰箱里的菜只剩下几个土豆和青椒,还有半袋面包和鸡蛋。

他出了厨房想问问夏佑中午吃的什么?结果扫了一眼客厅里,竟然没有看到人。他又找了卫生间和卧室,也没有人。最后是在阳台角落里找到了脸色很不好的夏佑。他双臂紧紧的抱着自己,眼中全是惊惧害怕。

洛川想到了自己昨晚差点掐死人家,便只以为他是在害怕自己。他心情一下子莫名低沉了下来,但也不想为自己解释什么。回客厅找了药膏递给夏佑:“消淤止痛的。”

夏佑一直在担心自己被训诫所抓走,方才听到开门声才吓着了。他有些迷蒙的接了药膏,带着隆重的鼻音道了谢:“谢谢先生。”

洛川没再理会他,回了厨房就开始淘米煮饭,然后切土豆丝。

夏佑怯生生的跪到了厨房门口。他有些心虚,因为一下午都在担忧害怕,忘了给先生做晚饭了。

洛川瞥了他一眼,继续手里的活儿,“中午吃的什么?”

夏佑觉得让先生干活,自己这么闲着不合规矩。他想要帮忙,又不敢跟先生抢。只小声的回道:“贱奴不饿…”

洛川瞄了一眼夏佑那瘦得抱起来都感觉不到重量的身体,心道不饿才怪。他麻利的洗了菜,就开始切土豆丝。看夏佑局促不安的快哭了有些不忍,指了指墙上挂着的围裙:“给我系上。”

夏佑收到指令眼睛一亮,赶紧取了围裙:“先生,还是让贱奴来做吧。”

“你歇着吧,手还没好呢。”洛川比夏佑高一个头,他微微弯腰低头,配合着夏佑的手围上了围裙。

夏佑的双手环住洛川的腰,轻轻给他系好带子。两人的距离太近,他的脸几乎贴到了先生川的胸膛。他又闻到了先生身上好闻的味道,不禁有些微微脸烫。

洛川完全没留意到夏佑的表情。厨房太小,他把人赶去了客厅,随手打开了电视:“你先看会儿电视。”

“先生,贱奴怎么能让您一个人辛苦呢?您工作了一天,应该很累了。”夏佑又跪下了,轻扯住洛川的裤腿,满脸自责。

“我不累。”洛川并不觉得做饭很辛苦。民以食为天,他一直很享受自己做菜的过程。不过他很讨厌洗碗是真的。

很快,餐桌上就摆好了青椒土豆丝和两碗米饭。洛川招呼了一声还跪在一旁的夏佑:“吃吧。”

洛川其实还在纠结什么时候下逐客令合适。昨晚生气的时候恨不得当时就把人扔马路上去。今天冷静了一天,看到焕然一新的屋子,还有夏佑那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他又有些开不了口了。

夏佑肚子又叫唤了起来。他很不安地看了先生一眼,见先生并没有不悦,才宽心了些。虽然只是简单的青椒土豆丝,但洛川刀工很好,土豆丝根根又细又均匀。点缀上绿油油的青椒丝,用来下饭其实很可口。可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动筷子。

“嗯?怎么不吃?”洛川一边吃饭一边翻着信息,好一会儿才留意到夏佑没动,依旧跪在原地。他知道这些奴隶规矩大,便又补充了一句:“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你随意些。”

“贱奴…不饿的。”夏佑咽了咽口水,还是口是心非的回道。他这样能有个容身之所已经很好了,下午饿的时候灌了不少水呢。以自己的身份,不能太浪费先生的粮食,给先生添麻烦。

洛川眉头皱起,却是以为夏佑是嫌弃晚饭太寒酸。“比不上城主府的伙食好,吃不惯?”

“不…不是的…”夏佑不明白先生为何会这么以为。他的心又紧张了起来,“贱奴只是…”

他话还没解释完,先生已经起身走了。夏佑急得快哭了,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扇:“先生息怒,贱奴该死,贱奴该死…”

洛川不大一会儿就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了,看到夏佑已经把自己脸颊都打肿了,又气又恼:“行了!”

“先…先生…”夏佑红肿着脸颊,眼眶湿润,有些胆怯的去观察洛川的脸色。看他脸色黑沉,眼泪就怎么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洛川头疼不止。他指了指盘子里新做的炒鸡蛋,把筷子塞进夏佑手里“:“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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