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里,晏楚珩将自己签好的文件放到红鸢的面前,几乎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生怕她会后悔一般。
而红鸢好像猜透了他的心思一样,压低了声音说,“你这样费尽心思的帮我安排了身份,我怎么能不嫁给你呢。”
她拿着笔慢慢的签了字,然后将申请出慢慢的递到了工作人员面前,不过一会的工夫,两本小小的结婚证摆放到了他们两个人面前。
晏楚珩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眼底忽然有一些隐晦的东西闪过,他慢慢的将结婚证揣在衣服的袋口里,对红鸢说,“走吧。”
外面的空气似乎不像屋内的那么压抑,红鸢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由得冷笑,“怎么?终于得偿所愿了?你放心,我会让你每天都过的生不如死的。让你知道自己,今天犯了多大的错误。”
他抬头看着她,没有什么表情,“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后悔。说不定我会喜欢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呢。”
红鸢满脸讥讽的看着他,却看见他拿着火机将两本结婚证一下子点着了,火苗在空中如同涅槃的蝴蝶,一下子烧成灰烬。
“结婚证烧了,咱们就再也不会离婚了。”他走过来附在她耳边轻声说,“真期待以后的日子。”
她盯了他半晌,忽然一笑,“我们现在要去做什么?”
“拍婚纱照。”他想要上前拉住她的手,却被她一下子躲开,而他好似浑然不在意一般。此时政民局里出来了几对刚刚办好证件的年轻夫妻,都是喜气洋洋的,唯独他们,好似一对怨偶。
远处拐角处停放着的车里,席霈楷灭掉了手里的烟,车内浓的烟草味几乎让人窒息。
坐在驾驶座上的阿恒实在是看不过去,狠狠的拍着方向盘,“席少,我现在可真的看不明白了,这红鸢是想干什么,难道真的喜欢上了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了。”
席霈楷过了好一会才挤出一丝的苦笑,“我太了解晏楚珩,他这个人太过阴险狡诈,只有在他身边的人,才可能有机会下手算计他。”
“那红鸢小姐在他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阿恒满脸的担忧,“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我要把红鸢带回来,绝不能看着她越陷越深。”看着渐渐行驶着远去的车子,席霈楷的脸色愈发的凝重。
阿恒微微一愣,实在不忍心看见席霈楷眉眼间的痛苦,“席少,您现在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出去,您现在是可个杀人犯。”
婚纱店内,店员乐此不疲的向他们介绍着每一款婚纱以及价值不菲的礼服,红鸢走马观花一样的瞧了一遍,最后将目光锁在了手工刺绣的一件凤冠霞帔上。
晏楚珩刚刚从试衣间里换了一身礼服,在店员惊叹的目光里,慢慢的走向红鸢。此时正是黄昏,金色的光芒透过厚重的玻璃窗折射到棱角分明的脸上,直直的刺疼了她的双眼。
“喜欢这一件吗?”晏楚珩脸上带着迷人的笑,“要不去试试?我记得我曾经说过会让你穿着凤冠霞帔做我的新娘。”
红鸢收回目光,凉凉的看着他,轻声一笑,“说那些话的是顾延卿,不是你。我不会为你穿凤冠霞帔的。”
连晏楚珩都没有想到的是红鸢竟然十分的配合店员的要求,一套婚纱照拍下来,已经是傍晚了。
红鸢脸上的浓妆还没来得及卸,她就已经急不可耐的换好了自己的衣服,晏楚珩微微的皱眉,和店员要了几张湿纸巾替她小心翼翼的擦着。
那摄影师刚好经过,拿起相机随意的拍了一张,然后他看了一眼镜头,夕阳似乎都特别眷顾他们的美貌,一层金黄色笼罩着他们的周围,美轮美奂。“真配。”
“饿了吧,我定了餐厅。”晏楚珩将她脸上的妆擦完,轻轻的牵起了她的手,“走吧。”
高档的海鲜餐厅里,红鸢正挑选着活蹦乱跳的海鲜,一个带着惊喜的男人的声音却传了过来,“红鸢,果真是你。”
红鸢微微一愣,却看见蒋琅正迈着步子过来,许是因为见了她,脸上满是喜悦。而她身旁的晏楚珩一僵,似乎对这个不速之客十分的反感。
蒋琅因为红鸢的事情被父亲骂的是狗血淋头,险些再次被遣送到国外去。他曾经多次去那个偏僻的旧小区去找她,一直都寻求无果。
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自然又惊又喜。
“红鸢,我请你吃饭好不好?”说完蒋琅也不管红鸢答应不答应,反倒宣告主权一样的对晏楚珩说,“晏总也赏个脸吧。”
然而红鸢微微眯着眼睛佯装十分的犹豫,过了一会才指着玻璃缸里几只生龙活虎啊的大闸蟹说,“我要吃这个,你请我吃好不好。”
蒋琅见她答应了,自然喜不胜收,对红鸢说,“我定了包厢,咱们进去吧。”
而此时的晏楚珩面如寒霜,似乎对这两个人把他当空气的事情耿耿于怀。他一下子扯住红鸢的胳膊,不耐烦的说,“走,咱们换一家。”
红鸢却扭头冲他赧然一笑,好似故意的一样,“这样就受不了,看来以后的生活会十分的有趣。”
在一旁的蒋琅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的情况,只觉得红鸢好像故意不断的找茬激怒着他。蒋琅只觉得此时的红鸢倒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也没有了当初对任何人的那种冷漠。
蒸好的螃蟹很快就被服务员端了上来,红鸢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螃蟹,口水直流,急不可耐的对蒋琅说,“帮我拨一个好不好。”
晏楚珩拿着小钳子的手微微一颤,好似一直在强压着心头的怒火。他将剥好的蟹肉一股脑的都倒在了垃圾桶里。
此时穿着燕尾服,带着白手套的侍酒师端着红酒过来,然后十分耐心的介绍着产地和年份。
红鸢却突然说,“一**怎么够,多拿几**出来。”
等侍酒师去拿酒的时候,红鸢一边嚼着剥好的螃蟹,一边拿着红酒倒满了整整一高脚杯,“我们玩个游戏吧,谁要是喝完了,我就亲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