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曹元的回信至,详细提了年府近况。
年老太爷将几个孙子都束在府中,年府看似平静。只是宫里传来的消息不算好,都说年贵妃的病更重了。
看到年老爷子这样做派,曹颙只能赞一声睿智。
蝼蚁无法撼动大树,与其放任孙子们四处钻营,被搅合进年羹尧案问罪,还不若老老实实的在府里等着结案。
曹元的信到没几日,曹项的信也到了,却是寻曹颙说情的。
春华有个叔叔,三十来岁,已经娶妻生子,却没有爵位,为闲散宗室,依附将军府生活。如今宗室正要大较。春华之父便求到女婿跟前,希望能通过曹家走走庄亲王府或是怡亲王府的门路。
曹项却是为难,同庄亲王府有门路的是堂兄,同怡亲王府有亲戚的自己嫡母所出的手足,哪里都没有他说话的立场。
春华之父却是一番诉苦,他自己的妻妾儿女一家子,嚼用本就困难,还加上兄弟一家子。可又不能将兄弟撵出去住,只能苦熬着等封爵。
虽说敬重嫡妻,可曹项对于将军府这位岳父也多少有些了解,那是个手紧的。若说是顾念手足情分,才不让弟弟搬出府,那才是扯谎;要说舍不得分财,不愿给弟弟置办宅子,又舍不下脸来让兄弟侄儿们净身出户,才附和他的性子。
曹项想要开口拒绝,春华之父哪里给他这个机会。
瞧着那样子,若是女婿不帮一把,一家人就无法再过下去。又说起春华几个兄弟,将到说亲的年纪,无银无房什么的。
曹项毕竟是晚辈,话又说到这份上,只能说尽力。
虽说名份上,怡亲王福晋也是曹项的堂姨,可他还是没厚脸皮到那个的步,以兆佳氏庶子的身份求到前去。
于是,他便给堂兄来信,看是否能走十六阿哥的门路。
曹颙想了想,既是将军府的旁支,是底层宗室,又只是参加考校的资格,并不算难事,当不会让十六阿哥为难。他便在回信中,应允此事,让堂弟直接去庄亲王府寻庄亲王说此事。
自然,为了不显冒昧,曹颙这边也修书一封,使人先一步送到十六阿哥手中。
正如曹颙所想,本不是什么为难事,不过是多个侯考宗室,十六阿哥很是痛快的就答应。
曹项却丝毫不觉轻松,只觉得羞愧。
毕竟是他厚了脸皮,赖了堂兄这边的人情。
以堂兄的性子,本就不是爱求人的,自己不能拒绝岳父,却只能去求堂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