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暗喜,也不知该用怎么样的表情去面对那群下人了。
偏生她越是想着这出,这坏事就跟着一块来了。
顺六走进书房,正巧赶上她一个人跟个没头苍蝇似的瞎转悠。
“诶,顺六,你说这个字该挂在哪里好啊?”她拽着顺六的衣袖子,仰着头看他。
顺六皱着眉,一时之间不知该用怎样的言语来告诉她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顺六把她拽着自己衣袖的手扒拉下来,从袖口掏出一封信,递给她。
“主子,这是爷让我给你的。”
陈书若接过来,这人怎么还玩送信这一套呢?
她有些期待的打开信封,彷似看见了他给了她的圆满答案。
她隐含着期待,心却又有些慌乱,只在顺六复杂的表情之下,打开了信。
待她看完这封信的时候,却已泪流满面。
眼神慌乱,心里更乱,纤长的睫毛上挂着一串泪珠,她眨眨眼想把眼泪滑落,却不知为何,眼前仍旧是朦胧一片。
就和这京城四月的天气一般,永远的阴霾了,晴朗不了。
什么叫安排好了后路?
什么叫保全性命,改头换面?
什么叫与君长诀?
她之前都说的那么清楚了,他居然还敢让她走?
楚君然分明就是个混蛋!
她哭着,将手中的信纸揉皱,其实她很想撕了这信,却一想到,又万分害怕是那人给她留下的最后一样东西。
她转头看向不久前她写的那幅字。
人都快没了,还忍什么忍?
愤怒的往旁边一丢,纸张细软,卷了一个圈,这个“忍”字便蜷缩没了。
真恨不得上去踩上两脚。
顺六眼睁睁的看着这姑娘从一开始的痛哭流涕,到愣怔半晌,又到现在的平静如水,还真是着实感叹了一下女人善变这个道理。
可现在并不是他们在府里蹉跎的时候,厉王的兵马必然很快会调回京城,届时就是小主子想走都走不了了。
“主子……”
“顺六!”
他们同时发声,顺六却只得让她先说。
“你把府里的人都遣散了,让他们多的越远越好。把府里的暗卫和死士都调动出来。”陈书若淡定的将一切安排都和顺六说了,看他呆愣的神情,猛拍了他的额头,“快去啊!等你把人都安排好了,天黑过后咱们去找怡王。”
顺六却是不懂,明明可以一个人安安稳稳的跑路,不管其他人的死活。
她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活呢?
莫非王爷和他还真的看走眼了?
不过现在王爷被抓,说是已经行了刑。可他们早就知道了消息,这是王爷诈死。怕是给小主子的那封信里也写了缘由。
可她居然真的留了下来,还与王爷的安排别无二致,这倒是让顺六刮目相看了一回。
他知道此刻是危急存亡之际,便也不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