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芸缕点上一支蜡烛烧去了痕迹。
原来皇上想挪吏部尚书的位置,倒是正好。
“之后有这样的纸条,你不必查看,交给我就是了。”
“是,奴婢遵命。”
“唔,将那枕屏放在床头罢。”碧桃支颐笑道,面目可亲。
“主子?”芸缕欲劝,这可是德妃送来的东西。
“这个放上去好教咱们德妃娘娘宽一宽心,免得成日里寻我的麻烦。要说威胁到她儿子,敏贵人肚子里那一个不是更尊贵。”她口气略带嘲讽,复见芸缕脸上担忧不减,扑哧一笑,“放心罢,这个已经处理过了。”
芸缕这才释然,也是,主子怎么会拿肚子里的小主子开玩笑。于是捧了那小屏,将其安置在主子床头。更将这消息不经意般的透露出去,免得德妃不知,做下更多腌臜事来,让人防不胜防。
“皇上驾到——”
那几折小屏恰被架好,外头公公高亮的嗓子险些将芸缕吓的手一颤。她忙不迭出了内室,与主子一道接驾。
“今天怎么到外面来了。”皇上一见碧桃出迎,眼底隐有几分笑意,笑里却又带着关心。上前扶起她,“可有不舒服?”
碧桃偎过身子,一听这话嘴巴嘟起,细声:“不舒服的很,连鱼汤也只喝了半碗。”另外半碗还没来得及喝皇帝就来了。
“又怎么了?”皇帝承着她一小半重量进了屋,勾勾她的小鼻子笑问。
她很小人的告状:“都是德妃娘娘,下午跑来和人家说皇上处置了两个宫人,她说、她说用滚烫的水浇人,还有、还有刷去人身上的皮肉……”说着,她打了个寒噤。
当然,德妃面子上是友好外交般的过来的。
皇帝听了脸色陡然暗沉下来:“她竟然和你说这些。”再见她惶惶然的模样,疼惜的搂紧了。
碧桃埋脸在皇帝怀里,不满的蹭着:“皇上也觉得她坏吧,她这明明是仗势欺人!”
皇帝听到她闷闷的声音传出,不知怎么觉得有些好笑,勾指搔了搔她的白颈儿,等她不安的颤了颤,才问:“她仗谁的势了?”
“当然是她家族的势!”碧桃咪呜了一句,接着仰脸儿认真且蛮横道:“皇上的势我仗着呢,对不对?”
皇帝忍不住哈哈一笑,低头看她,只见她细腻干净的脸蛋儿宛若玉簪的洁白,霞晕如海棠娇媚,但那股子娇蛮劲儿却又像玫瑰一般带着尖刺,倘若待她不小心,顷刻就能被戳出个血窟窿来。“真是个霸道的小东西。”
皇帝不由评价。
但思绪却也由此想到吏部尚书一职的事。小乖的父亲在礼部虽政绩平平,也不是不能提携。小乖诞下龙子之后势必还要再晋,如今宫里的人针对她的不少,自己也不能时时照拂,若要保她安然,娘家还是再强盛些为好。
德妃的作为更让他对其父有所不满,既然尚书的位置要换人,小乖的父亲倒是不错的人选。礼部迁吏部,虽是平调,还是能得不少好处的。
碧桃看见皇帝闪烁的目光,心里有几分谱。想着,要不是寿王通给她的消息,她早就直接吹枕头风给明话让皇帝斟酌了,何必这样麻烦。不过是怕皇帝联想到她信息来源而已。
咦不对,她现在怀着小包子,好像不能吹枕头风。
“那皇上还给不给人家出气?”碧桃气哼哼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