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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
又一次应酬,对面几个人一直死命灌我酒,我偏不让步,最后结果是烂醉如泥,晚饭当然也来不及回家和狄万卓一起吃,还是靠着赵炎把我给扛回家。
可是我醉迷糊了,刚进玄关就自己往餐桌跑,吱呀一声拉开椅子,大刀阔斧往上面一坐,看了一圈之后突然觉得很委屈,我回头问赵叔:“我爸呢?”
赵炎和赵叔围着我,准备把我拉起来,没有一个人回答我的问题。
我感觉不满,于是奋起反抗,本身他俩加起来也不能真奈何我这个健壮的傻大个,现在更不必说,最后赵叔焦头烂额,只能去楼上打扰先生,把他叫下来了。
可惜我这个醉鬼神志不清,人到跟前了还嚷嚷着要学人家小蝌蚪找爸爸,最后先生忍无可忍,直接给我脑门上来了一巴掌,我这才清醒过来,对着眼看着人问:“狄万卓?”
先生估计是看不下去,叹了一口气也只能拉着我上楼了。
以上是赵炎的说辞。
有点太爱憎分明了,我听完之后觉得我俩不愧是好兄弟,在对方眼里互为傻逼。
赵炎说完之后摸摸下巴,抛出一个问题:“所以你这两天躲着先生就是觉得丢人吗?”
32
其实我没至于醉得直接断片,还大致记得发生了什么。
所以我一时半会真不敢去见狄万卓。
……那是真丢人大发了。
不过我不是怕别的,我主要就是怕他揍我。
……我来讲讲究竟发生什么了吧。
昨天晚上我醉得不清醒,被狄万卓拉着上楼,塞进去了我房间。
我迷迷糊糊躺了一会儿,突然鲤鱼打挺在床上来了一个标准的仰卧起坐,然后走到狄万卓房间去拍门了。
狄万卓开门的时候头发还是湿的,身上睡衣扣子也没扣上,皱着眉盯着我,等着我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如果是清醒的我看到他这种眼神肯定心中警铃大作,下一秒就要没有骨气地滑跪,但是喝醉了的狄奕真的特别有种,有种得我都能发自内心叫他一声哥。
我眼神不老实地顺着水滴往下滑,最后十分惊喜地张开双手,直直地往狄万卓身上倒。
我脸都红了,说:“天啊,狄万卓,你真的有脐钉。”
狄万卓一头雾水地被我抱了一个满怀,往后踉跄了两步,反应过来之后就要把我推开。
但是特别有种的狄奕抱得特别紧,狄万卓拽着我后脑勺的短发往后扯,他说:“狄奕,你起来。”
他越这么说我就抱得越紧,紧得我觉得自己都喘不上气,这种恨不得把两个人揉进同一具血肉的力度里我们都感觉不适。狄万卓力气也不小,最后我们摇摇晃晃地在不大的房间里面角力,酒精作用下我的世界天旋地转,我突然觉得好像在和狄万卓跳一支迷幻又窒息的舞。
我顺时针转了两圈,室内的摆设被拉出长长的重影,又改成逆时针继续转,可是还没有来得及把拖出去的重影转回去,就先撞到了床边。
这支舞受限于场地因素被迫停止,我很失落,只好去看狄万卓。
然后我眼疾手快衔制住了他摸向床头镇暴者的手。
拜托,我不想再被捅一刀。
于是我说:“听我说,狄万卓。”
狄万卓皱着眉看过来。
我继续说:“狄万卓,你是一颗冷冰冰的恒星。”
我抓着他的手早就被他撕下来了,现在只要一摸上狄万卓,他就扯下来,但是我不死心,一个劲儿地想握住他的手。
狄万卓也一直忙着躲着我,听到我这句话终于抬起眼,他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估计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实在疏于管教:“不要一直对你爸直呼其名。”
我觉得他说得有理:“哦。”
于是我改了称呼继续说:“真奇怪,爸,我每次靠近你都感觉自己变成了狄团团。”
说起来狄团团,我原本就不清晰的思路开始劈叉:“好久没见到狄团团了,我们今年把它接过来行吗,大不了就交给赵叔去溜……反正也快去南边了,这次正好把它接过来……”
可是我爸现在完全不搭理我了,甚至厌烦了和我玩掰扯手的小把戏,反而趁着我忙着思考直接顺着劲儿把我扳起来,不讲理地把我往门口推。
我已经快被推到门口了,眼看着马上就要被轰出门,我觉得必须得说点什么无与伦比惊艳绝伦的话来使我爸回心转意。
被酒精侵蚀的大脑高速运转,得出了一个狗屁不通又惊奇的大发现,我上下嘴唇一碰就对着狄万卓发表了:“我发现,原来同性恋这玩意儿能遗传。”
效果拔群!
狄万卓真的顿住了,一下停止了动作,好像是要审视我一番。
我抓住机会,忙不迭地要挤出一个讨好的笑。
然后他直接把门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