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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她没能有幸听到三叔暴毙的消息。
入了夜,他如期而至。
待看到门前浮现的人影时,裴盈就知道今日躲不掉了。
但她今日特意在入口落脚之处摆了张小凳,想着或许能绊他一下,最好能让他摔个四仰八叉,磕掉几颗门牙,像条狗一样爬出去。
却不想男人悠悠然进门,竟直接从那处跨过。
“怎么有张板凳摆在这处。”他道,声音慵懒。
裴盈心中悚然,怕真被他瞧出些什么。
“许是那个婢子忘记收拾了。”她随口回。
裴均止眉峰微挑,佯装怒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婢子放的,待我好好查一查,明日打发买了吧。”
也是,她不过信口胡诌,哪里能瞒得过三叔,眼下又哪能牵连无辜的婢子被发卖。
裴盈只得老实承认:“是我放的。”
“人没多大,心眼倒是挺多。”裴均止唇角微调,似是在笑,却教人看不出情绪。
他倒是知道这个小侄女总是在他面前佯装乖顺,不过是没找到落井下石的办法,他若哪日失了势,不等官场上那些政敌如何,只怕这个小侄女就要先来踩上一脚。
他摔得越惨,她越痛快,甚至还能装作一边掩着袖子哭,一边用鞋面在他脸上狠狠踩上几脚,背后放声痛快大笑。
这般黑心肝的小侄女,该怎么罚她。
裴均止几步靠近,停在她榻旁,身上还有几分酒意,但被濯洗过的香气掩盖过,其实不大怎么能闻到。
偏偏裴盈要捏着鼻子赶他:“离我远些,酒味熏到我了。”
裴均止唇角笑意渐敛:“几日没来,气性便大成这样,是不是三叔太将你惯着了,才变得这般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