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稀奇古怪的东西果真是难以捉摸,柔依只道自己十六年来从未吃过什么不苦的药。眼下一碗下肚,小腹处暖洋洋的格外舒服。
瓷碗里的药汁儿熬得跟粥一般稠,她将沿口挪开嘴时,还黏连出一道银丝来。粉嫩香软的小舌头不自觉地扫了下唇瓣,才将那尚粘在唇上白腻的浓浆尽数吃入嘴中。
分明是柔依无意识的举动,在萧廷岳看来却是前所未有的淫糜诱惑。乳白的精液,红润的粉唇,滑软的小舌头,眼前这一切,无不刺激着他的胯下耀武扬威那处。
“好喝吗?”他忍不住这样哑声问道。
“嗯?”喝完药后彻底清醒了的美人儿双眸纯净地看向他,似乎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什么好喝吗?你说这药吗?”
萧廷岳瞥了眼碗底糜白的残留,僵硬地点点头。
“药能有什么好喝的……”柔依不由轻笑出声,随后又补充道,“不过比起往日喝的那些苦药,今日这个倒是好了不少,想不到徐先生还有如此本事。”
“嗤,这与他有何干……”男人接过妻子手中的空碗,低声轻嗤。
柔依也没听清他说什么,掀开被子便欲起身:“你替我去喊晓月进来,正好这碗也让她们拿去洗了吧。”
“唔……”萧廷岳一手扶着她起身,一面看似无意道,“左右不过一口碗,我自己去洗净也便罢了。依依,往后,往后你来月事时,每日都喂你喝一碗这药,可好?”
“我若说不好,便能不喝吗?”小姑娘抬头看他,眼里带着一丝促狭,“今日你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既然是药,我自然会每日按时喝的,哪来什么好与不好?难不成还当我是三四岁不肯吃药的小娃娃?”
“是我糊涂了,怕你一时吃不惯它。”羞窘的萧将军被她这话一堵,只觉自己真是傻。
他这点心思,在小女人面前从来遮掩不住。幸而这事着实有些意想不到,否则非要被机灵的小人儿猜中。
很快,许是外头听见了屋里的动静,两个丫鬟已经轻轻扣门了。
萧廷岳趁此机会忙去了净室,先把碗里的残精清理干净。
晓月、晓雯二人还是黄花姑娘,许是与柔依一般不懂这些的。可若是被王嬷嬷瞧见,定然要露馅了。到那时才是百口莫辩。
***
眼见霜降已过,转眼便要立冬了。一载轮回周而复始,却直把人忙碌得晕头转向。
傅守政便是其一。
月前派往南疆的钦差曹耘睿狼狈归朝,带回了最是不妙的消息。南蛮见燕京态度暧昧,似是软弱可欺,气焰更是嚣张,全然不将大燕使臣放在眼中,恶言遣返不说,还斩杀了几位随行侍从。
这几日朝堂上辩得天翻地覆,无非是这仗该不该打,何时打。
傅守政身为右相,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一言一行皆可影响政局。眼下左相那派文臣还散出些说法,此番与南蛮交恶至此,右相门生曹耘睿难逃干系。既然曹耘睿做事不力,傅守政也难辞其咎。
为此,又恰逢乍寒时候,傅守政积劳积愁,竟是病来如山倒,小小一个风寒让他卧床不起。
圣上本也不会因那些风言风语就怪罪臣下什么,其实他心知肚明,与南疆这一战在所难免,如今又失一得力左膀右臂,非但没有怪罪傅守政的意思,反而派遣太医院的太医去府上替他诊治。
燕京城的一品大员,朝廷皆替他们配备了一位太医,平日里不过定期替府里的男女老少请请脉,开些滋补的药材。
而右相府那位是一年过花甲的老太医,前几日方告老还乡,因而王氏与亦棉也并不知是何人会顶替这一位置。
目下两房妻室皆守在傅守政床前,傅言臻知晓父亲身子不适,心焦不已,正眼巴巴地守在院门口,等那太医前来。
“你们也不必都在这儿守着,不过是场风寒,不打紧。”傅守政靠在床头,见两个枕边人满目担忧地瞧着他,不由有些心疼又窘迫。
两院往日本就没什么交集,更是没什么争风吃醋的事。也是他极力在其中周旋安抚才形成局面,此刻两人难得坐在一块儿,倒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王氏正欲回话,屋外传来了言臻的叫喊声:“父亲,太医来了——”
屋门应声而开,三人抬眸望去,只见一瞧着甚是年轻的高大男人身着蓝袍,乌纱帽衬出他饱满的额头,颇为精神周正:“拜见傅大人、两位夫人。下官徐荆,奉圣上旨意前来替傅大人问疾。”
傅守政与萧亦棉倒不觉有何不妥,王氏却是在来人进门起就煞白了脸,一颗心几欲跳出嗓子眼。
徐荆,为何会是徐荆?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又是何时入的太医院?
“徐大人快快请起。”傅守政虚弱地抬手,而后看向发妻与亦棉,“亦棉先下去吧。兰英,替徐大人倒杯茶来?”
“是。”
徐荆低垂着眼帘,似是并不识这眼前人。直至王氏与他擦肩而过时,才轻动了下手指。
“有劳夫人了。”徐荆适时背过身,恰好挡住傅守政的视线,双眸炙热地盯着替他倒水的窈窕身影。
王氏如何不知男人在看他,当下只觉如芒在背,脑中一片空白,以至于水溢出杯子都没有察觉。
“兰英……”他压低声上前一步,碰了下王氏倒水的手。
“哦……徐,徐大人,用茶……”
俏美的女人此刻面上羞赧微红,过电似的缩回手,退开一步将杯盏递与他。
徐荆看着桌上溢满的茶水,又看看吓得跟受惊的白兔似的美人儿,心中竟隐隐有些想笑。
兰英妹妹,你说你我再不能相见。如今还不是见了吗,还是在你那夫君眼皮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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