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少年顿住脚步,细碎的光影交织在他的亚麻色短发上,晕出淡淡的柔和轮廓,半晌,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开口道:“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稚名泷。”
“稚名泷……”立花低声重复了一遍,随后抬起头来,“我叫石原立花。”
她的记忆中没有这个名字,那种熟悉的感觉或许只是错觉而已。
“为表感谢,我请你去我们寮里喝一杯吧,”稚名泷弯起眉眼,伸手做邀请状,“云天三月向来安静,不像大街上那样吵得让人头疼。”
或许是他的笑容中不掺有任何杂质,也或许是被他的开朗阳光所吸引,立花竟恍恍惚惚地点了头,随之祭出一排整洁的大白牙,想回以对方一个礼貌性的微笑。
稚名泷:“……”
“有什么不对吗?”
“不,闪亮极了。”
云天三月的确是一处安静的地方,因为相比于万流而言他们的成员要少上许多,加之任务繁忙,就算是在过节的时候都没有多少人在寮里待着,但今天,云天三月迎来了另一番景象。
与往日的门可罗雀相反,鸟居门前比东西两市加起来都热闹。
见状,立花沉默片刻:“这就是你说的安静?”
稚名泷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以前不这样,失算了。”
额束下方和两柱旁边都围满了人,有寻常百姓,也有头戴乌立的阴阳师,他们都高高举起胳膊,手里拿有写满了字的和纸,不停叫嚷着要云天三月的会长出来作证。
“作证?”立花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作什么证?”
京都阴阳寮划分两界,东界归云天三月管,西界归万流管,两家为了争夺名利早已是水火不容之势,如今云天三月出现了这样糟糕的状况,说不定与万流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稚名泷很清楚这一点,但他只是微微蹙眉,似乎有点自责的意思:“其实也不能全怪万流那帮老顽固。”
“那你准备怎么进去?”
“山人自有妙计。”
话音刚落,立花便听见耳边一阵低吟,侧头,见稚名泷已经瘫倒在地,四肢抽搐,两眼翻白,嘴角隐约有泡沫流出,怎么看都是一位有疯癫之症的病者。
“……”
能做到这个地步也真是拼了。
立花会意,赶忙扯开嗓子往人群的方向吼道:“救命啊,这里有人身患传染性恶疾,请大家帮帮忙把他送到药师堂里去啊!”
原本吵嚷不休的人们一下子沉寂下来,纷纷转头看向这边,在目光触及到稚名泷的瞬间面部表情都变得扭曲起来,转眼之间人数已散去大半。
在鸟居门前维持秩序的几名阴阳师也注意到了这边,但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逃开,而是迅速跑过来用绢布掩住稚名泷的脸,然后才将他扶上肩膀。
“还好他们没看清你的脸,”其中一名脸庞稍显稚气的阴阳师有些嫌弃地瞥了稚名泷一眼,“后门是摆设吗,堂堂正正地翻墙也行啊。”
后者讪笑:“有客人在,你给我留点面子。”
像是被提醒了一般,宇津谷丸将视线转移到立花身上,继而脸色骤黑,一拳打向稚名泷的腹部:“妈的禽兽,出趟远门连小姑娘都不放过!”
这拳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