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十足十的力道,立花光是看着都觉得疼,但稚名泷早已习惯了类似的待遇,只象征性地喊了声痛,又露出一张明朗的笑脸:“谁还没个困难的时候。”
他指的是自己吃饭没带钱幸得立花慷慨解囊的事,但宇津谷丸明显误会了什么,再次手握成拳朝同一个位置打去:“跟你混真是倒了八辈子大血霉,做错事还得我们这群跑腿的帮你擦屁股!”
说罢,便轻咳一声,对着立花讲道:“放心,虽然我和这愣头青很熟,但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我还是分得清楚,总之——洞房花烛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了,大嫂!”
立花仿佛被雷劈了一样久久不能回神。
“别乱吓唬人啊,小宇津!”稚名泷难得慌张,连忙争辩道,“她还只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
“你以为我瞎?!不是未出阁的还怎么沦落到你这禽兽手里!”
“有你这么跟会长说话的吗,我要跟上面申请把你调到边疆去插秧!”
“哈,像这种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牲口使的阴阳寮老子早就不想待了,老子要跟你同归于尽!”
看着他们摩拳擦掌的样子,立花默默地举手,打断道:“那个,能不能先把饭钱还给我,我下个月的生活费就指望它了。”
闻言,宇津谷丸又是一愣,紧接着猛地踹向稚名泷,怒吼道:“你已经堕落到卖身求嫁的地步了吗,完蛋玩意儿!”
立花:“……”
她到底该从什么角度来证明稚名泷的清白。
小雨初晴,悬在娇嫩花瓣上的雨珠摇摇欲坠,轻烟朦胧轻覆,连脚下的石子路都变得清亮不少。
云天三月的成员将立花带到会客室,经过几番询问,她终于弄懂了那些居民口中的作证是什么意思。稚名泷出门远游,寮内群龙无首,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悬赏和委派任务足以堆到鸟居门的岛木那么高,本该有时间限制的任务全部延后,付了佣金的居民与利益受损的阴阳师倍感不满,于是商议在稚名泷回来的这天闹事,下定决心要个说法。
“真麻烦,”稚名泷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副会长们不知道管吗?”
宇津谷丸不由得嗤笑,扫了眼手中绘有五重花苞的华丽桧扇,回答道:“老头子巴不得你出点错,怎么会让我们在没有会长指示的情况下擅自挑选任务。”
过了一会儿,他继续说道:“没想到你回京都还不忘吃霸王餐,这下子老头子可有精神了。”
误会澄清后立花显然轻松不少,她稍稍抿了口茶,说出自己的见解:“人手不够的话就去雇佣没有正式组织的阴阳师吧。”
“是个好主意,”稚名泷托住下颚,话语间夹杂着毫不掩饰的疲惫与忧虑,“但老头子会骂得更带劲。”
虽然他们没有具体言明老头子的身份,但立花却猜得**不离十。有些阴阳寮的前任会长卸职后会留下几位亲信帮忙监督寮的发展状况,可这些亲信无一不是顽固守旧的类型,处处束缚新任会长的手脚,不允许出现任何创新改革,更严令禁止新会长修改原有的成文规定,毫无疑问,稚名泷现在就是遇上了这样的亲信,每天必须谨慎行事不说,还要防止被暗杀。
“暗杀倒不至于,”宇津谷丸纠正道,“他的人头又不值几个钱。”
立花看了一眼脸色发青的稚名泷,不置可否。
接下来,他们围绕着如何反对旧文化,让老一辈接受新式教育的改造问题进行了深刻探讨,最后得出一个相当科学的结论。
封建思想依旧居于统治地位,革命尚未成功,先进知识分子仍需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