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源?亦或节流?!”
“主意法子倒为议了不知多少,可实际就事,却百无一用,空谈误国”
“咳咳咳咳.”连咳却依旧不愿断续。
“内阁首辅,兼户部尚书仇维祯,言必增派新兵税!”
“底下百姓骂朕,天怒人怨起弘光,吃儿卖女凑军粮!”
“朕又岂会不知?”
“可朕没办法呀!”
“咳咳.”
“啊,还,还有那李士淳,讲来,要抓贪腐,锐新革弊,说什么治沉疴需下猛药!”
“话是漂亮的很呐!”
“但究至细处又如何了?”
“查贪其故作姿态,扭捏不前,陈表革新除员的章程,亦均较算是纸面文章!”
“空有道理,却观去无一可供落实之法!”
“次辅倪元璐,竟也无外如是!”
“拼个由头,就以旧例为典,海运贸易之说,空中楼阁,不解眼前事,又让朕怎较后继之学?!”
“议来谈去.”
“朕只徒落得一阵心凉!”
朱慈烺大趟的言语吐来,手上紧端着茶杯,额上细汗密布,瞧似已有脱力之相。
可他不相管顾,仍在发泄.
“呵”
“反倒是朝员们俱意表奏,要朕择后选妃,大行选秀充宫之事!”
“大开方便之门,以朕为饵,诱江南门阀豪绅富贾就事捐疏”
“朕不愿以这般情由妥协.”
“可又能怎么办?!”
“不予世绅豪门参政之权,就捞不着银子!”
“哈哈哈哈.”笑尽荒唐。
“既知此法后患无穷,所得钱款业难就能全平了帐去,此举无异于饮鸩止渴!”
“但朕又不得不照准去做?!”
“不做,眼前事它就挨不下去!”
“朕算得什么?!”
“啊?到底算个什么?!”
“箫郎!”
“普天下,你可曾见过朕这么憋屈的君王否?!”
言至痛心疾首处,弘光帝索性赌气,将那茶碗一甩,砸去地上!
啪啦一声脆响!
其朱袍人形,亦全然颓败地自榻上出溜了下去!
王之心作势欲趋前来扶,亦较他一把推开!
只凭己身仅存的一丝气力,勉强撑着前挪一步,胡乱坐至对来箫郎那级台阶之上。
合殿萧、王两个,及四下侯在殿中的三五小太监,眼瞧此情,俱为惶恐,忙均躬身下拜,跪伏一片!
“皇上!”
“皇上保重龙体呀!”王之心噎嗓已有哭腔。
萧靖川不成料想,此一弘光帝竟还有得这般一幕,不消说,也紧来出言告罪,以表赤诚之心。
“皇上.”
“末将此前不体圣意,我,我竟还诸般急奏催粮”
“卑,卑职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萧作悔不当初状,陈词以慰。
听之,朱慈烺虚弱苦笑,缓抬臂罢手。
“不,不”
“箫郎啊!”
“此番叫你回来!不是要你安慰朕哒!”
“呼——”一口气提上,续又念及。
“江北四镇,钱饷空耗更甚,业有尾大不掉之势!”
“江淮之地,更是屡屡滋事为祸!”
“这些朕亦非是不明!”
“他们不堪大用啊!”
“针插不进,水泼不入”
“哼!”
“皆因同与朝中南党人物互有勾连营私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