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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半响,安和公主悠悠收回了目光,一边摇头,抽噎道:“算了子淑,陈尚书就是冲着我们知礼去的,知礼这个性子,又有谁能劝住他?”
老夫人便沉默了,胸口的一团气忽然散开。安和说得话,她当然也明白,只是见旁人好端端的站着,她又如何能释然?
“罢了,”老夫人叹气:“溪丫头你先回府。”
陈在溪沉默了一瞬,顺从地点点头,又轻声应道:“好。”
临走前,她将视线落在那禁闭的门前,随后缓缓收回目光。
一想到表哥还在昏迷,陈在溪忽然有些不自在,她一边揪住袖子,有些无措。
她这个性格,真的太容易半途而废了,就如同方才,她连看一眼表哥的伤口都不敢。
……
好在表哥也不会在意。
是啊,不论她是否半途而废,表哥也都不会在意。
***
今夜的国公府异常安静,微微的风吹过蔷薇花时,会发出很细小的声音。
但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安生的,即便回到梧桐院,陈在溪心里的那股无措感还是没有消散。
罢了,她想自己真的应该好好睡一觉。
她已经决定不去打扰表哥,如果还一直念着这件事,又算什么?
这样想着,陈在溪的紧张消散了许多,闭上双眼,慢慢沉静下来。
只是睡梦中也不太平,不知怎的,她又想起来安和公主的那句话——
“可是天底下有哪个母亲,能眼睁睁看着孩子疼呢?”
一时间,心脏是紧缩的疼痛,陈在溪从梦中醒来,她睁开双眼,抬眸,只看见从窗台散进的日光。
这样的光芒,生机盎然。陈在溪看着,忽然捂起心口,她只感受到一种极其浓烈的悲哀。
绿罗在这时推开门,未曾料到自家小姐已经醒来,她大步走过去,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小姐,怎么不多睡会儿?”
陈在溪摇摇头,纤细的指尖还压在心口上:“没事的绿罗,我只是不困了。”
柔和的日光落在床榻,照耀在白衣女人身侧,她半张脸沉在日光中,面色苍白,很是脆弱。
其实昨夜,小姐也受惊了,
绿罗忽然很难过,艰难地哽咽了下。
她这样的目光,陈在溪沉默了会儿,她好像意识到什么,便道:“绿罗,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绿罗擦擦眼泪,努力平复心情:“小姐,是老夫人说,让你今早同张公子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