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
陈长安显然也看懂了袁刚的心声,无奈苦笑:“袁市长,z央财政部部长又不是我爹,我也没地方伸手要钱。”
在座各位闻声带笑。
苏华生道:“袁市长,跟许多沿海城市相比,我们吕州的负债率已经算是很低,并未达到不可控的警戒线。”
发改委的汪伟民说:“我们吕州是内陆四线小城,跟沿海城市没法比。沿海城市的基本盘都已经激活,工业体系完善,造血快。我们吕州去年才开始搞产业转型,目前还在起步阶段,抵御系统性风险的能力没法跟人比。”
汪伟民这番话引起了在座各位的共鸣。
客观上来讲,一个初生婴儿抵抗风险的能力,怎么能跟那些成年人相提并论?两者都不是一个体量。
这时陈长安也看出来了,在座各位,还是保守派居多。
现场明确支持举债搞发展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市委政研室的苏华生,一个是文旅局的江燕,两个都是老熟人,似乎有点站队的意思。
其他人都是看袁刚的态度,袁刚说怎么搞就怎么搞。
这也意味着。
今天要拿下这一局,关键还得说服袁刚,得用非常手段,打破袁刚那种保守的定式思维。
想到这里,陈长安直接把目光转移到了袁刚身上。
陈长安道:
“去年七月,我应周牧白的邀请,去南海边的鹏城转了一圈。鹏城是我国改革开放的窗口,引人瞩目的经济特区。”
“那是我第一次去鹏城,周牧白是当地人,给我当导游。”
“在那个炎热的夏天,周牧白指着国贸大厦跟我说:当年中建三局在建设那幢大厦时,每三天就建一层楼。”
“他说那就是鹏城速度。”
“后来我又在周牧白的工地上看到了一句标语: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周牧白跟我说,那就是鹏城人的人生观。”
“当时我直接愣在那里。”
“我是一个喜欢哲学的人,平时也常爱思考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当时我就在想,人生的意义,不就是墙上那句标语?”
“翻译那句标语的意思,人生的意义就是实现自我价值。”
“而自我价值的直观体现,就是对时间的把控,时间再转化为金钱,或者说是创造财富。对于我们体制内的人来讲,把一座城市的经济搞上去,这就是创造财富。财富上去了,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否则谈什么都是空的。”
“我们不可否认一点,在一穷二白的改革开放初期,鹏城还是个小渔村,当地人也曾渴望脱贫,因此把金钱看得特别重。”
“一寸光阴一寸金,时间就是金钱。而且行动要快,办事效率要高。效率若不高,耽搁时间就等同于谋财害命。”
“在那种思想下,鹏城不存在影响城市发展的人为因素。”
“现在我们都可以看到,在短短三十年的时间里,那座城市已经发展成世界瞩目的明星城市。”
“那么问题来了。”
“同样是谋求发展,为什么当问题降临在我们吕州时,我们既没有时间观念也没有效率观念?甚至连拓荒的勇气都没有。”
“这是很可悲的一件事,需要我们所有人去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