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谁遇上了她的温柔,都会被俘虏的吧。这世上只要她一个人知道她的好就够了。
两人再去西苑潭烟还在,何澜生再见她才发现就十几天的功夫瘦的差点脱了形,单看那张脸还是极美的,柔弱娇媚病如西子。病入膏肓的人见过不少,但她这般闲情逸致忙着解棋局的还是少数。
轻怜死了便死了心么?若非丘沙说了她如何也不信潭烟会是个痴情人。
“何姑娘好些日子没见。”她笑着打招呼,身子一时没稳住弄乱了棋盘,一旁的秋雁忙扶了她坐好。
何澜生见她这样有些难受,蹲下来捡棋子:“我这些天忙,今个有空就过来看看。”何无漪将捡上来的棋子一一放回原处,潭烟看了大赞道:“何大夫好记性。”
“天色晚了风大,你早些回去。”何无漪放好后说,“我管不得你心里的事,你的身子已拖不得了。”
“生死由命,活不活的我只管今朝有酒今朝醉。”她娇笑着劝何无漪,“何大夫想开些,想的开了就不必难为自个,与你家澜儿好生快活才是活一场呢!呵呵……”
何澜生才不听潭烟的歪理,说:“什么才算快活,你何必这样作践自己。”
“我活着快活便好了,何姑娘看不惯不如遮了眼去。世上看不惯我潭烟的多了,又与我何干?”
“你……!”何澜生噎的不行,何无漪抱住她好生安慰道:“澜儿,各有各的身不由己,别恼了。”
潭烟的目光停在两人身上,悠远地似在看其他人。何澜生并未察觉直问潭烟:“因为轻怜死了?”
潭烟一愣,突然笑道:“她死了不是好事么?活着也逃不过的。”
“如此逞强又是何必,她若是知道你现在这般,死了又能安心?”
“笑话!她都走了还管我作甚!”潭烟道,白皙的脸蛋因情绪激动而涨红,她似是魔怔了说:“她独独自个去了,留着我在这世上受苦,我为何还要念着她!”
秋雁忙扶着她略带担忧的说:“何姑娘别再说了。”
“左右我也快死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谭家是我败的我愧对谭家先祖,可我到死了也不能原谅她!阴曹地府遇着她了我也要问问她,她口口声声说爱我当年何不等等我……”潭烟声声如泣,瘦成皮包骨的手捶打椅子腿……
爱有多深怨有多沉。
何澜生却一点都不想听了。世上无尔,何处寻欢……“无漪,无漪。”她挨着何无漪唤她,担心一眨眼何无漪就没了似的。何无漪握着她的手应着她。潭烟从她们身边走过点了点头:“何大夫好生让潭烟羡慕呢,呵呵……”
那笑竟是像哭出来的一般,何无漪垂着眼睑说:“路是走出来的,怨还好恨也罢,谭姑娘到头来还不是苦了自己。”
潭烟摇头:“何大夫若失了你家澜儿恐怕就说不出这番话来吧。”
何无漪眼神一惊,神思复杂地沉默了半响只是抱紧了些何澜生,潭烟看着她们眼底隐隐有些湿意低头便走了。何无漪最终没拦着她,没劝她,她最后想怎么过都随了她。
夜里照旧是那个风姿绰约的潭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