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自己为了敬业一点,还拿着手机到处拍来着。
记忆里面一直没离手才对。
不对。
陈轶摸索了下手指,回忆了刚刚的触感。
在卧室的时候,手里面是台灯。
难道落在了卧室
陈轶心里不悦,最近不仅记性不好,还变得粗心大意了?怪不得工作上会失误,停职也是应该的不调整好还会继续犯错吧。
难不成是最近的噩梦导致的
他回到了卧室,实打实搬出了职业素养,撸起来袖子找的仔细。
床底,桌上,都没有。
那么就只剩下
熊身上了吧
应该不会在起来了吧,陈轶咬着牙,在垂头熊的怀里摸索着,指尖兀地摸到了一块硬的东西,正卡在了熊的腋窝里面。
他硬头皮把这块铁片子抽出来,触感却黏糊糊的。
是在和自己玩捉迷藏吗?
陈轶脑里面突然有了这个离谱的想法。
外面黏糊糊的不知道是什么,暗红暗红的,又不像是血迹。
他用纸巾擦着手机,不小心按开了它。
可这一按不要紧,却实打实的让陈轶愣住了,连擦手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手机显示,现在的时间仍然是晚上22:00。
他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时钟,也是刚好晚上十点。
可他明明已经逛完了整间屋子,又找了这么久的手机,时间怎么可能还是停留在刚开门的时候?
刚刚时间一直没有流通吗?
还是自己错过了什么要紧信息?
他打开了直播页面,试图寻找一下线索。
只见上面的红白红白的弹幕连串的刷着,充斥着大量的语气词和感叹号,全然是在警告的含义。
好了,这下线索成惊吓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吓死你爹了”
“真的没有人报警吗?太阴间了吧?”
“虽然主播脸蛋子臭的要死,但是我也不想世界上失去一个帅哥啊”
“痴女”
“这假的吧,是不是特效啊”
“特效+1。”
“挺佩服主播的,居然挺冷静的。”
止不住的一阵胸闷。
又来了,这种邪门诡异的感觉。
陈轶心脏砰砰的跳着,胃部因为这种刺激稍微有点不舒服,好像有东西要顺着食道返上来一样,他不由得嘟囔了一声。
“唔”
他试探性的拍着四周,直播间展示的画面和眼睛看见的基本没差。
可是观看人数却不断在飙升,弹幕在不停哀嚎着,如果可以连麦,估计已经是鬼哭一片了。
目前有两种可能。
比较大的那种是,观众可以看见一些他看不见的事物,根据他们的语气,那些东西十分的恐怖或者说是让人难以接受。
还有一种极小的可能,就是观众们在撒谎。
无论是哪一种,好像都不是很好。
陈轶不太清楚观众是哪些人在扮演,又或者说观众到底是不是真人。
他还是胸闷的难受,好像一切的一切都和他所认知的世界出现了偏差。而且这些偏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攻击到他,置他于死地。
自己好像被于靖善意的忠告影响到了,太过于谨慎和担忧。
陈轶有点想开了,弹幕的设置肯定是有道理的,如果下发任务的是谷里的系统,那么它断然不会无缘无故的设置这些。
里面应该会有突破口,虽然他只在里面看到了废话,没有一个有用的屁。
“主播胆子真大啊,这满屋子的血,还敢走呢。”
“鬼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都给我整不困了。”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主播是哑巴吗,怎么不说话的”
“为了营造恐怖气氛吧。”
“安啦安啦,肯定是特效啦,你们看他心神安定的,哪像害怕的样子。”
“主播你的心是石头吗?怎么都不害怕的。”
其实是吓麻了,陈轶不禁冷笑道。
他的眼睛又盯住了那条“不困了”的弹幕,一下子想到了什么。
他学着之前说的,只默念了“任务”。
[请于睡醒后的12:00,点燃一个蜡烛,在客厅的镜子前,直播:削苹果。]
“睡醒后”。
真操蛋,他小声骂了一句。
睡醒之后
这?这谁睡得着?
突然感受到任务深深的恶意的陈轶,反而胸不那么闷了,只是叹了口长气。
走一步,看一步吧。
平常心一直是他在工作上的信标。
虽说不太靠谱,没有提前的计划,但是确实是应对突发事件最好的底牌。
他前任和他分手就是因为她认为两个人之间没有未来可言了。
从遥远的回忆里出来,陈轶决定先在沙发上对付一宿。
他实在是不想睡在那张大床上,一是感觉无论房屋主人在与不在,睡人家女孩子的床都不太好,二是那个大白熊实在是有一点渗人。
房屋的时钟都没有闹钟功能,手机也是只有直播和看时间这俩功能。
难道到了12点的时候,任务系统会通过某种手段叫他起床?
陈轶本是不愿去赌这个说法的,但还是认命般的接受了。
沙发还是挺软的,他躺在远离娃娃的那边,把外套盖在了身上,手里面握着手机,眯上眼睛。
他没有关上客厅的灯,眼前还是有亮的。
陈轶一直清楚自己并不属于睡眠质量好的那一部分人,这两年总是频繁的做梦,有时还会一身冷汗的惊醒,梦的内容大部分都光怪陆离的,而且具体的内容他醒来后也记不太清楚了。
尤其是周三出任务出事后,他更是没睡过一个好觉,做梦的现象更常发生了。
可是这次不一样了。
亮慢慢的暗了,最后变成了死寂一般的黑色,黑压的紧紧的,像绷直了的线抻得死死的。
就像是周天晚上火车上的感觉
陈轶的手指微动,他很确定自己要被冻醒了,指甲缝和头发丝里面都要结冰了。
随着意识逐渐回笼,他也敢确定的是,他肯定不是在刚刚睡下的沙发上,而是躺在某个其他地方,身上盖的也不是衣服,而是很厚的被子。
陈轶太阳穴一跳,
自己应该是躺在卧室的那张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