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第二站离景区不远,原是要安排给在景区考试中表现不佳的考生们当临场补考,可当所有考生包括监考老师的手机都被老鬼洗劫之后,补不补的意义也就不大了。
秦悠翻看资料,临近城郊的新建工地上挖出来一口棺材。
这种事在城市扩建中屡见不鲜,通常请大师做场法事再将棺材移到风水好的新坟地就万事大吉了。
可这次挖出来的棺材很有个性,被埋进新坟的第二天,它蹦跶回到工地上,在上百工人的眼皮子底下跳进了正在挖掘的地基之中。
也就是它原本的埋骨之地。
原主不同意搬家,工人哪还敢动工。
工程就这么耽搁下来。
做法事那位大师站棺材旁边苦口婆心劝了两天。
棺材里那位许是嫌他太烦,一棺材盖把人拍进了医院。
秦悠摸摸自己脑壳:“这经历,我熟啊。”
尤浩戈也摸摸她脑壳:“待会找个安全帽戴上,可别再挨一板子。”
大清早的工地上冷冷清清,几个值班的工人围拢在门口,人手一份热乎乎盒饭。
秦悠和尤浩戈往工人堆里一蹲,眼巴巴直咽口水。
做饭大娘看不下去,给俩人各盛一份:“吃吧,不够还有。”
俩人也没客气,脸往饭盒里一扎,吃出了喂猪的气势。
尤浩戈吃饭也不耽误嘴皮子,跟工人们打听那棺材。
工人直叹气:“地基建好,年前的活儿就完事了,我们也能先领一半工钱回家好好过年。现在那棺材怎么都搬不走,我们只能在这耗着,唉。”
秦悠看看日期:“今儿把棺材整走,你们赶得及完工回家不?”
工人:“赶得及,可那棺材……唉。”
秦悠三两口扒完饭,跟尤浩戈气势汹汹进入工地。
工人要拦:“工地不让随便进,你俩……”
一只巨大黑鸟蹦跶到他跟前。
工人吓得一个倒仰。
渡鸦歪着脑袋瞅瞅大伙的盒饭:“我也没吃饭呢,给我来点呗?”
工人:“打饭找大娘,我得把那俩小年轻叫出来。”
渡鸦:“那俩人杀人不眨眼,你们先给我盛饭,我吃饱了进去逮捕他俩。”
工人狐疑:“你是?”
渡鸦伸长脖子:“我是坏蛋终结者。”
渡鸦在门口哄得人一愣一愣的。
秦悠和尤浩戈已来至工地中心。
一整栋大楼的超大地基中间横着一口木棺材。
秦悠戴上安全帽抄起菜刀,顺边沿出溜下去。
她这边灰头土脸落了地,安全帽有点大,惯性作用扣住她半张脸。
尤老师那边御剑如仙人下凡般轻飘飘落在她身前。
秦悠往上推推安全帽,仰脸看尤浩戈。
尤浩戈敲敲她的帽子:“论学会御剑的重要性。”
秦悠抓住他敲帽子的手借力起身就走。
尤浩戈追着她碎碎念。
秦悠绕着棺材转了一圈又一圈。
尤浩戈追着她念得嘴就没有合上过。
终于,棺材里那位受不了了。
棺材板直挺挺立起,结结实实拍尤浩戈脸上。
秦悠:“啧。”
棺材板贴脸的尤浩戈:“没拍死。”
棺材板忍无可忍,又连续狠拍好几下。
秦悠:“这么欺负我的人我要翻脸了。”
棺材板调转方向奔她而来。
秦悠一菜刀下去,棺材板两半了。
秦悠晃晃震生疼的手腕:“主动给我送柴火我可就不客气了。”
两条棺材板摇摇晃晃,一根奔秦悠而来,一根照着尤浩戈脑袋砸。
秦悠眼底泛起血色,绕开挡路的棺材板,菜刀直切棺材里的正主。
那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一身锦缎,跟影视剧里的地主差不多。
秦悠一菜刀拍它脸上。
那位猛地睁开双眼。
秦悠看它就像厨师在看黄瓜,不拍成一盘誓不罢休。
那位被秦悠堵在棺材里,想躲没地儿躲,只能抱头往角落里缩。
正主气势一弱,棺材板也就没劲拍人了。
尤浩戈扳住拍他那半边木板,撕辣条似的一扯。
厚重的实木竖着劈成了好几根扁担挑。
吃饱喝足的渡鸦领着工人们进入工地。
尤浩戈招招手:“来搭把手把棺材搬出来。”
工人们不可置信地向地基下面张望。
棺材里那位被举刀的秦悠追着砍,正狼狈地往上头爬呢。
那位大概一辈子没干过累活儿,手上细皮嫩肉,哪能徒手爬墙。
好不容易蹦跶着把自己挂到土壁上,那位一仰头,就瞧见一只眼冒红光的大鸟正冲它乐呢。
渡鸦张大嘴巴:“快到爷的嘴里来,爷最爱吃死人了。”
那位手一软,仰面朝天跌倒在地。
映入眼帘的是秦悠举刀狞笑的脸。
那位:“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