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幸被林修承叫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泪眼朦胧地瞧着林修承:“几点了啊?”
“我要出门了。”林修承看看表,“写完了吗。”
陈幸一个哆嗦,清醒了:“啊,我睡着了!”
他反正交不了检讨了,一不做二不休扑到林修承怀里去撒娇:“爸爸,饶了我吧!”
过了一个晚上,林修承气消了一些,他本也就是希望陈幸能吃苦记苦,没事不要瞎招蜂引蝶,一大早来他屋里,看他趴在桌上睡着,手上又多了一圈刺眼的淤青,现在用毛茸茸的头蹭着自己胸口……
他拉开了陈幸的头:“继续写,中午之前必须给我。”
陈幸不情不愿地翻了一个白眼。
11.
陈幸赶在高中入学面试前拆了石膏。
他这段时间十分乖巧,不吵不闹,年轻的身体恢复能力强,之前总也好不了是因为他没个停的时候,如今没有人照顾他了,日子过得艰难,体会到生活不易,自然安静地像个处子。
elsa离开后,林修承第一次帮他洗澡,他不知道给陈幸带塑胶保护套,陈幸自己也忘了,由于没有把握好花洒的方向,把陈幸从头顶到脚底淋了透湿,陈幸打了个冷战,不确定地问他:“石膏湿了没关系吗?”
林修承打医生电话问了,医生叫他们立刻去重新打石膏。林修承拿毛巾胡乱给他擦干了身体,套了衣服就赶去医院,两人都被医生教育了一通。
第二天给他洗澡,林修承给他放了一浴缸水叫他坐浴,帮他脱了衣服套上保护套就出去了,陈幸一条腿踏进去,整个人都定住了,他转身尴尬地朝门外喊:“林修承!你放的这怎么是冷水!”
第三次,陈幸终于明白了,要林修承照顾他是指望不上的,他快快好起来把石膏拿了才是正道。
十二月头上,林修承陪着陈幸在医生那里拆掉了石膏,陈幸的右手臂瞬间轻了,他尝试着动了几下,依旧很不灵活,肘关节生锈了似的,都能听到转动时老旧的吱吱声了。
他有点不高兴,问医生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他的英武身姿。
“你想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找直升机把你吊到伦敦眼上去,让你自己爬下来。”林修承淡淡地说。
陈幸憋屈地闭上了嘴。
医生打圆场道:“这都是正常的,恢复到原来的状态需要时间。”
到了家里,林修承停下车,叫陈幸自己上楼。
“你要出去吃饭啊?”陈幸问他,“那我约蒋正真吧。”
说完拿出手机要打电话,他现在左手使得很溜,都能转笔了,刚找到蒋正真的名字,手机被林修承抽走了。
“我保证手臂痊愈之前再也不出去鬼混,”林修承开始背诵陈幸的检讨书,“尤其是像蒋正真这样的狐朋狗友……”
“可是我的手臂已经好了啊!”陈幸大叫着喊停,林修承不知是记忆力好还是平时太闲,最近一言不合就开始背陈幸的检讨书,那都是陈幸一字一句敲出来的,想抵赖也没办法。
林修承微笑着伸手握住陈幸软绵绵的右手:“喔?是吗,那跟爸爸扳个手腕吧。”
陈幸放弃了,他抬手要拉车门,准备上楼等林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