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长发有些凌乱,披散在身后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窗外的微光下被染成褐色,美如画。
她漆黑如墨的瞳孔仿若一个黑洞,轻而易举的便能吸引人的目光,让人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房间内半明半暗的光笼罩着她,她如艺术家精雕细刻的绝美脸庞在那光影中朦朦胧胧,更添那一份危险的诱惑。
“怎么又做那个梦了?”她低声呢喃着,望了眼放在床头的闹钟,不过六点。现在又是暑假,没有起床的必要。
夏天的早晨,天亮的很早,此刻阳光已经能透过淡黄的窗帘,在一角投射出暖意的气息,漾着阳光的味道。之前的婴儿床被搬了出去,除了小床变大床外,这个房间所有的装饰都没变。一如梦中。
淡黄的灯光,淡黄的窗帘,暖色调的墙体,旧却保养良好的木地板。
单语重新躺回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泛黄的天花板发呆。
那个梦,她反反复复的梦到了很多回了。而且每一次都只有这一个场景,不曾变过。一开始,她以为是她小时候残留的记忆,毕竟那时候太小,记忆模糊不清也是正常的。
每当她想看清那个轻轻摇晃自己摇篮床的人的模样时,那人总会消失,然后她自己就醒了。
那人,是谁呢?
会不会是妈妈?
可爸爸说过,妈妈在生她的时候就……难产去世了。
单语低语嘲弄一声,自己真的太较真了。或许,那真的只是梦境,又或许,是爸爸请的某个保姆呢。
可是,那场面太过真实了,她又不肯相信那只是梦境。
何况,她似乎记得,自己三岁那年……每当自己贪玩快要摔倒或是什么的时候,总会有一双手抱起自己。那双手很纤细却很有力,同时也很冰凉。偶尔,那双手的主人还会伸出食指轻触自己的脸。同样的,自己也看不清那双手的主人的脸。
可那触感那么真实。
这,也是梦境吗?
单语想不出答案来,也无法解释某些细节。迷迷糊糊间她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是在一声声叫唤中。
“小语,起床啦……”
“唔…”单语含糊一声,双眼睁开一条缝,拿手去挡已经移照到她脸上的阳光。慵懒至极。
“呵呵…是不是昨晚玩疯了?今天怎么那么晚醒。”声音的主人轻笑道,倒也没有责怪她什么。
“是青姨啊,没有啊。”单语总算在迷糊中清醒过来,坐起来看着她床边的人。薛青——她家的保姆。据说,青姨是从她十岁就已经来她家做事了。要说除了她爸爸谁更了解她家,非青姨莫属了。
“没有就没有吧。”薛青依然笑呵呵着,带着久经风霜的成熟女性的韵味。现在的她完全看不出她已经四十几岁了,脸上鲜少有岁月的刻痕。她穿着保守的衣服,说实话,有些土气。她夹杂着几根白发的头发被束在脑后,编成□□花辫。
“我做了烧麦,快去刷牙洗脸好吃早餐。”
“哦。”单语漫声应道。“对了,爸爸今天回来吗?”
“不回来。”薛青摸着她柔顺的黑发,怜爱道:“你就别管博士了,他饿不着的。”
明知道会是这个答案,但单语还是会每早都问一下,以至于她都分不清现在的心情是不是失落了。也许是失望太久,内心的反应已经迟钝了。
单语去洗漱的时候,薛青开始收拾她的房间。等到两人都弄好了,便一起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