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止放下汤羹,她站起身,站到了玩闹射覆的一群人身后,静静地观赏了一会儿。
射覆进行到一半,一群随从突然跑到了亭廊外,对着何漪绣的贴身随从小声地说了几句话,贴身随从脸色大变,匆匆忙忙地走到何漪绣的身旁,艰难地开口,“小姐...太子‘荼’往赵家...递了请婚书。”
何家千金一惊,差点把手中的酒盏扔到了地上,“你说什么?”
几个世家千金看向何漪绣,不知道为何何漪绣如此激动。
何漪绣捂住自己的嘴,脸快立马胀成通红,她的眼神越过人群看向赵止,花了许久都没有平复心情。
沉默了很久,太师千金才撑着桌子坐下来,“她的运气...可真好。”
贴身随从连忙应是。
“别让其他人知道这些事,只是递了请婚书...”何漪绣没有好语气地说,“我可不想我这晚宴成了她的庆宴。”
何漪绣有些焦急地绞着手帕,也不知道父亲最近与少君殿下谈论得如何,父亲想让她嫁入少君殿中,她一直是知道且欢喜的。
却没想到让赵止抢了先。
为何是太子‘荼’。
这两人有什么交集么...
一时间,看着赵止的何漪绣心内奔腾过千思万绪,脑子都是赵止如何登上太子这条船的猜想。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太子‘荼’便如此笃定么,下的不是请媒书,竟然直接是请婚书,赵止有什么好的...
“宿主,”因果说,“何家的千金一直在看着你,神色很奇怪。”
赵止“嗯”了一声,依旧看着一群女郎占卜射覆。
颜师古有曰,“于覆器之下而置诸物,令暗射之,故晕射覆。”
随从拿纱巾蒙住案板上需要被猜的物体,说了几个酒令,让诸位千金们根据酒令猜想所覆之物是什么。
千金们在宣纸写写画画,部分千金抛掷起了铜钱,有的猜是‘荷花瓣’,有的猜是‘莲子’,有的又说是‘酒盏’。
“你们快别瞎算了,别学了个六爻的皮毛就想卖弄本事,”其中一位千金笑出声,指向被蒙着纱巾的案板,“这纱巾下东西这么扁这么平,怎么可能是什么酒盏,我猜啊,肯定是薄薄一张宣纸。”
“姑娘直接用眼测,算是作弊了。”
“谁叫你们不藏好了,”那千金直接拎起了纱巾,“你们瞧,是不是——”
众人的视线围绕向纱巾之下,却全停下了话语。
“宿主,”因果眯起了眼睛,“这好像是封...请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