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千金抬起眼,她看到站在池塘边的赵止,眉眼不自然地皱起。
从幼时起,她便不是很喜欢这位殿阁大学士家的嫡女,毕竟朝堂上,何家和赵家两派势力,一直交锋不止。
再比如现在,她一个动作,其他世家千金都会涌来主动聆听她要说什么,但赵止依旧置身事外,旁观的神情像是在审视她一般。
若是他人如此,她还可以用太师千金的身份压一压,但赵止的身份并不比她低,想压都没法子压。
朝堂之上,以何家为代表的太师势力支持的是少君业溟一系,以赵家为代表的学士势力支持的是世子殷至一脉,而太子‘荼’的党羽自成一体,三派对立,针锋对麦芒。
太师千金何漪绣看着远处的赵止,嘴唇颤动了几声,最终开口,“听闻赵姑娘的表妹今日出嫁,不知为何赵姑娘未曾去参礼?”
世家千金们顺着何漪绣的视线看向赵止...何家赵家这两家她们都惹不起,一部分世家千金为了远离争端,都小心翼翼地往远站了站。
还有一部分胆大的,直接站在了何漪绣的身后,纷纷附声道,“是啊,本以为赵姑娘会去庆贺表妹结亲,没想到竟然来参加了我们这小小的荷花宴。”
几个千金说话口气不小,她们本就与太师千金结党,便也不管会不会得罪赵家,毕竟她们以前不是没有巴结过赵止,但这学士府嫡女像是无法领会她们的意思,永远孑然独立,像是要以一己之身孤立她们所有人。
就连现在,赵止也是有些怔然地看着池塘里的游鱼,直到几位千金说完话后,才抬起眼看向她们,“只是远房的表妹,府中已送了贺礼,却没有亲近到赴结亲宴。”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让诸位千金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
其中一位聪明些的千金站到何漪绣的左侧,笑着看向赵止,“听闻赵姑娘的嫡妹,也在去年结亲了?”
赵止略微颔首。
几个千金交换眼神,“这无论是嫡妹、庶妹、还是表妹全都嫁出去了,不知为何赵姑娘依旧守于闺阁?赵姑娘如此的容貌和气度,若我是男子,肯定不会不倾心。”
她们抛下问题后并不等着赵止回答,而是继续附声说,“我记得以往向学士府递请媒书的世家子弟们可谓是络绎不绝,不过一封封请媒书全都被扔到火盆里化为烟灰了,真是可惜...大概两三年前,就逐渐再也没有世家子弟敢将请柬递向赵府,估计是知道...就算递过去了,也只能落个被抛入火盆的结局吧...”
“毕竟他们可配不上赵家,更配不上赵姑娘!”
另一个世家千金附和道,“是啊,谁不知道,赵姑娘身份高贵,自当不会与那些普通的世家结亲。”
“这话说得对,”另一人用打趣的语气问赵止,“赵姑娘,你与我们说些掏心窝子的话,你如此这番,可是往后想...”那人压低声音,“当皇后?”
如今朝堂三派分立,她们都觉得赵止到现在都没有定婚约的迹象,是在等待一个未来有可能登极的贵人。
最大的可能性是赵家支持的世子殷至;太子‘荼’与赵家关系虽说不亲近,但也不疏远,也是有一定的可能。
最不可能与赵家结亲的便是少君业溟,毕竟两派的朝堂势力水火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