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军士的掌风就要落下,忽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他一把握住那军士的手腕,手指微微用力,便听“嘎吱”一声,竟是生生脱臼了。
军士闷哼一声跪在地上,却还不住地磕头求饶,“属下该死,冲撞了赵大人。”
秦悦松了一口气,来的竟是赵连。
“颜小姐此番动静,就不怕打扰了庆元王殿下休息?”赵连身形高大,强烈的压迫感令那女子不由后退了几步。
“赵大人明鉴,分明是她冲撞了我。”那女子不依不饶道。
“那又如何?”赵连唇角微动,“庆元王殿下的人,还轮不到小姐来教训。”
此话一出,那女子便如泄了气一般,默默垂下眸子,“赵大人教训的是,颜柳告辞了。”
她说罢盈盈一礼,便带着军士折返而去。
秦悦好奇道:“她是颜禄大人的女儿么?”
赵连的目光落在她肮脏濡/湿的外袍上,却是不回答她的问题,“伤到了没有?”
她摇摇头,“无事。”
赵连剑眉微蹙,“你随我来。”
☆、爱宠阿吾
赵连将秦悦引至偏房,却是他的居所。
但见他的房间除了床榻和必要的家具,竟是没有其他杂物,屋内的小几上放着一把剑,乃是护主的利器。
赵连打了清水便要替她处理烫伤,秦悦连忙缩了缩手臂,道:“我自己来便好。”
当日公何宇也曾帮她清洗过肌肤,她并未觉得不妥。可是而今被赵连碰触,她反而体会到了公何宇的那句“男女有别”。
秦悦将冷水缓缓洒在手臂之上,红肿的皮肉沾满冷水,便不再那样灼痛。及至症状减轻,赵连便又将一只小小的瓶子放在小几上,道:“此药清热解毒,生肌止痛,姑娘拿去用罢。”
秦悦好奇地用手指蘸了些许药膏,涂在手臂泛红的地方,果真是瞬间清凉舒爽,痛楚全无。她喜道:“多谢赵大哥。”
“姑娘唤属下赵连便是。”赵连垂眸道:“主仆有别,属下不敢僭越。”
秦悦更是惊讶,“小白虎竟是尊贵至此?”
赵连淡淡地应了一声,“阿吾是殿下的爱宠,自是尊贵无比。”
庆元王殿下果真是……秦悦虽有抱怨,却也不敢当着赵连的面说出口,只是沉吟道:“我能去看看少将军么?”
“姑娘身份尊贵,不必这般屈尊降贵。”赵连低声道:“属下这便带姑娘去。”
秦悦还想说些什么,却见这木头般的赵连实在无趣得紧,一口一个尊贵,一口一个属下,她只道是赵连常年在庆元王殿下的淫威下低头做人,竟是要将自己埋入尘埃里。
她实在想不通,庆元王殿下有这么可怕?
一路向而来,婢子和下人三三两两,见了她都要屈膝唤一声阿吾姑娘,令秦悦十分不自在。
彼时秦悦在宫中,所有的臣子与宫人都要跪拜于她,久而久之,她便养成了目无尊长、嚣张跋扈的性子。
及至父母罹难,她在市井之中生活了半年,才知道凡俗之人,皆要跪拜天地君亲师。而她从前不过是倚仗的父皇的威仪,得到世人的尊重罢了,如今她又算什么呢?
时至今日,竟是借着庆元王的威仪狐假虎威了一把,说到底却是因为一只虎,真是讽刺。
秦悦刚一进屋,便见公何宇的身旁坐着个浑身素白的少女,那女子生得眉目清秀,俏生生道:“你是何人?”
赵连的声音适时地响起,“白薇,不得无礼,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