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男脸一惊,随即转红,“在哪里说的不都一样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程斌抓到了重点,语调自信起来,“施男,你还小,不懂男人。我告诉你,男人对每个和他上床的女人,都可以在床上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
她竭力掩饰自己慌乱到不知所措的情绪,他继续试探,“你跟他是.........第一次?”
她默认。
“施男,你知道男人间,除了金钱和事业,喜欢攀比什么吗?”
“?”
“上过多少个处女。”
施男当头一棒,嘴上还在撑,“胡说。他是真心喜欢我。”
程斌不急不忙,靠回椅背,点燃一只烟,“那他承认过你是她女朋友么,没有吧?他承诺过给你一个将来么?”
这是施男一直以来的纠结,她一直安慰自己不要流于形式,此刻却不得不承认程斌很知道如何刺激她的痛点。她的声音连自己都说服不了,“这种关系是不需要说出来的,再说他说过要我等他。”
“等他?”程斌大笑起来,“施男,你真是幼稚。”他看出来施男脸色已经差到极点,见好就收,不再多说。
这顿饭施男吃的很不好,几天以后还一直想着程斌的话。是啊,喜欢她想她爱她的话,全都是他在床上说出来的。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那个了,他会说么,恐怕不会吧,他们通信那几年,他都一直没说过,怎么一做那个就说?施男越想越郁闷,越来越纠结。蓝狄来电话时,几次想问他,却问不出口。她怎么问他,问他“你说你爱我是因为我跟你上床么?”,问他“你说你喜欢我是因为我是处女么?”,还是问他“你说想我是不是其实就想和我做那个?”,她问不出来,她害怕答案,害怕他说,对。
心烦意乱的不只是施男,还有蓝狄。
他最近过得可不好,快毕业了,忙考试忙论文,还忙着和父母交涉,每天忙完就后半夜了,不忍心把睡得正香的施男吵起来讲电话。父亲给他找好了一家日本非常著名的企业,毕业后直接进去工作,倒也会从底层做起,但升职会比别人快很多。蓝狄自然是不想去,施男在北京,他想毕了业就回北京。而且他已向她把自己的心意表达清楚了-----他要她等他。
父母问他原因,他大大方方地说,我喜欢的女孩子在那里。
一说起这个父母就动怒,上次你不打招呼就跑回去了好几天,还考试迟到,就是为了她吧?蓝狄,你现在要专心的是事业,而不是儿女情长,你回国当然也可以找到工作,可是跟留在这里的前途是大不一样的。作为男人,什么最重要?我们不用跟你多说。现在的女孩子一个个都实际的很,漂亮的更是如此,你不把事业搞上去,她迟早会投入到别的男人怀抱。
这样的话,每次交涉,父母都会说一次,每次蓝狄都不为所动,一心一意要回北京和他的施男在一起,直到这天的一番办公室电话。
说来北京也小,办公室有位同事竟然是陈瑛的老同学,本对施男满热情,但在给陈瑛打过电话以后,便对她态度明显转变起来。施男手机丢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这天蓝狄找她,午休时间打到办公室,恰好这位同事接的。
她说,施男哦?哎呀,她跟程斌去吃午饭了,程斌是谁?是我们部长啊,什么时候回来?这可说不好,二人世界啊,谁不想多缠绵一会儿,施男讨男人欢心才有一套呢,程部长不会愿意这么快就吃完的。我为什么这么说她?呦,你是他什么人,不熟悉吧?这你可不知道,她是出了名的会勾引男人,原来在xx银行的时候,就勾引他们荷兰头儿回家呢。还有啊...........喂喂?怎么挂了?
蓝狄听不下去,扣了电话。施男跟他说过,在银行做的不开心,可是没说具体原因,他也没问。他只说,随你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