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这么一说,还在生闷气的千昭摸向自己耳朵。
果真烫得让人有些尴尬,千昭把脸别到另一边。
冷不防地,耳朵被人摸了一下。
千昭肩膀为之一僵,却听见男人说『这里有脏东西』,轻轻梳拢他的发丝。千昭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身体细胞在骚动着。他的肌肤记得很清楚。记得男人的手以及体温,做出无从抵赖的明确反应。
真的指尖顺着发流抚摸。千昭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有一束特别硬。就好像只有那一束特地抹了定型发胶般的触感。
真收回的指尖上,沾了白色粉状物。猛然领悟那是什么的千昭,整个人如坠冰窖。在真的触摸下渐渐升温的身体,也一瞬间冰冷下来。
嗅了嗅指尖的味道,真的眉头往上一挑。
这个男人不可能不知道那是什么。真一语不发地在自己长裤上擦了两下,直视千昭的眼神在询问『是那家伙吧?』。千昭根本不可能回答他,只是深深地垂下头。
紧接着,真又猝不及防地掀开千昭白衣的下摆。
「你干什么……」
「——这个洞是怎么来的?」
千昭慌忙拉回下襬,裤子上的烧痕却已经被瞧见了。他握紧拳头阻止手的颤抖,脑中拼命思索却找不到可以解释的理由。
「你走路的时候一直按着这里……我就在纳闷一定有什么蹊跷。至于头发沾的是什么,我想也甭问了。不过,你的裤子是怎么搞的?这不是烟烧出来的洞吗?」
「不是,你看错了。」
嘴上强硬否认,却没有勇气对上真的眼睛。
「——千昭,这究竟怎么回事?」
「不用你管。」
「为什么你就这样逆来顺受?」
「到底要我说几次?我的事与你无关!」
喂。真拉住千昭的手腕,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就时间点来说,我不认为自己能置身事外。你知不知道那个晚上,他望着昏迷中的你,脸上神情有多可怕。那种人一旦失控,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个我知道!」
真穷追不舍的逼供,让千昭的口气渐渐不耐。
「我真搞不懂你。你可以对着地痞流氓说大道理,却任由兄长欺压蹂躏。」
「不要说了。」
「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保护不了,还想当什么医生?令妹应该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吧?」
「你到底说够了没有!」
千昭怒吼着猛然站起来。满腔愤怒让他无暇顾及大腿烫伤的疼痛。
「凭什么……你凭什么多管闲事?你不觉得自己越线了吗?像你这种……这种性服务业的人怎么可以大摇大摆跑到顾客的职场来……」
「我刚才说过了,我是来探望朋友。我们这种人的确不该踏足顾客的职场,不过,你又不是我的客人。」
真拈熄烟蒂,镇定自如地回答。明知道只有自己单方面情绪激愤,千昭的脑袋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是啊,我不是嫖客,你却是货真价实的男妓。」
换做平常的千昭,绝不可能说话如此伤人。愤怒使得语尾微彻颤抖,千昭撇了撇嘴角继续说:
「你到底想怎样?当初为了钱毁掉我的清白,现在还来假仁假义个什么劲?像你们这种见钱眼开出卖肉体的人,没有资格跟我说教!」
「——是吗?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也没话好说了。」
真甩了甩头发站起来。他上前一步来到千昭正前方。如此接近的距离让身高差异更为显著,被睥视的感觉也更强烈。
金褐眼眸中没有怒色。真的眼神非常沈静……然而,在最深处似乎隐隐闪动着狰狞的光芒。
「有些人出卖了肉体也拿不到钱,应该比我们更可悲吧。」
被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