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还未完,晏子鱼已经摇头,“阿市,后面的话,你以为我不懂?你不能说,永远也不能!自从江流点明,我已经明白你的心,但你若为我一人,放弃天下而不顾,你父皇会伤心,今日满场以你为傲的人也会伤心,那你今日此举,岂不是在骗他们!欺自己可以,欺了别人,这样的孽债,你还不起,我也无法替你还,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你受此苦楚,你明白么?”
垣市不言,将晏子鱼的手径直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那平缓而有力的心跳透过指尖传来,一声,又一声。
“此处,有天下,亦有你,我不会放弃。”
晏子鱼咬了唇,按捺着心底喷薄欲出的感情,终究是在垣市平静清澈的眸底放弃了,一伸手,将垣市紧紧揽在了怀里。
“阿市,你担心我嫁人,放心,除了你,我谁也不嫁!我也不管你为君为女,也不准你嫁给别人!”
“好。”
垣市轻道,纵使君臣有隔,总有一法,能够成全她们。
☆、情动初尝
一夜饮酒,校场上还有残留之景,五更鼓之后,校场号角响起,换防的军士到来,立时重整了景象,不消一个时辰,俱都清理了干净,元帝醒来,见到此景甚是欣慰。
早间校场点兵,人数点齐,段正英和初十瑞帅了人马重返驻地,元帝亲自送别,自是一番唏嘘,垣市和垣祯上前,亦做告别。
早膳用过之后,各方俱都回殿,午时,准点回城。
垣市校场送别回来,晏子鱼还在睡,见到时辰差不多,才去榻前闹醒了晏子鱼。
睁眼便见垣市,晏子鱼心情很好,赖在榻上,打量着眼前一身轻甲的垣市,怎么也看不够似的。垣市任她看了一会儿,心底放松,忍不住凑过去,咬了咬晏子鱼的鼻头,轻道,“丑八怪要赶回去用药膳的,便不怕容太医找不到人,急死了去?”
晏子鱼哼了一哼,勾着垣市的脖子,懒道,“你这流苏,怎么断了一截儿?”
“哦,不小心挂断的。”垣市泯然。
“药膳可难吃了,一顿不吃也罢。”晏子鱼拨拉着流苏,懒懒散散,“盔甲冷冰冰的,你脱了去?”
垣市撩眼,“回去随你怎么赖,眼下要到了时辰,再折腾来去的穿上卸下,降红肯定在心里骂你个千百遍去了。”
“哼,她敢。”晏子鱼噌噌垣市的脸,蓦然一退,端正颜色道,“好了,起来了,你出去等着?”
“不去。”垣市也赖皮。
晏子鱼眼眉儿一跳,凑过去,近在咫尺地迫近了垣市的眼眉,音底儿绕来,蛊惑蛊惑的,“难不成,一日厮混,重现了皓皇王女之情,开了窍?”
垣市心头一哽,压了一口气,脸红燥热,但就是不避,眼底盈亮,几乎就贴上了晏子鱼的唇角,温热随来,潮热黏人。
“便是开了窍,子鱼你,可抵得住?”
晏子鱼咬唇,红晕渐染,眸底晃晃,忽地凛然一俏,急快地贴着垣市的唇角一退,侧身跳下了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