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子鱼彻底放开怀,“是我不对,以后断不会再扰心了。”
垣市见晏子鱼眉眼松开,稍见宽慰,“晏府多年不为人照顾,我只临时着人草草打扫了一番,过几日江流忙完手上的事,会过来看看。子鱼你若有想法,可与江流直接说来。”
“江流?”晏子鱼想了一想,唇角一翘,斜眼撩来,调侃道,“你请来这一位筑工大家,真就不怕别人说你为了女色,失了端正?”
垣市睨她一眼,道,“是父皇下的旨,他名头可端正了,才不会有旁人嘴碎。”
晏子鱼有瞬间的疑惑,问道,“当真不是你起意?”
“的确不是。”垣市正道,“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明面是以抚恤名臣为由。”
晏子鱼想了一想,眸底盈动,对垣市道,“那你着人回宫,把那一幅画儿取来。”
“那一幅?碎的,还是你题字的?”
“题字的。”
“那可不成!”垣市委屈,“那一副碎画都是我拼了许久,挑了上好的巧匠才凑整裱好了的,这一幅又是拿出宫,再让人毁了怎么办?”
晏子鱼捏捏她的手,讨好道,“不怕,晏家上下,再无人可阻我。皇上既然想考校我,那我自然也不能平白让人拿捏,且看看这江流到底有何本事,能让皇上来试探我一二。”
“父皇还想怎么考校你?”垣市立时急了眼,“他答应我的!”
“答应你什么?”晏子鱼扬眉。
垣市躲了躲眼,小声道,“答应我…不再伤你……”
晏子鱼本还揪着心,听垣市一言,便已然了解,心下暖然,彻底一横,认真道,“阿市,不如我们来比一比。”
“比什么?”
“比一比,这大晋江山,我以臣立,你以君立,谁能顾得更好一些?”
垣市怔了怔,随即握紧了晏子鱼的手,眉目坚定。
“好。”
☆、立府(一)
守过灵堂,一早,两人用了简单的膳食,晏子鱼便送了垣市回宫,临上车前,垣市问了一句,“先生那边定了劫贡之案的量刑官,你要不要看一眼?”
晏子鱼摇摇头,“阿市,我既然出了宫,身份所在,日后便不能在你身边多言,那日一言,你定要记着。李林道那边的人,历经朝堂多年,所思所虑,必然以衡为准,纵有偏颇,一是难以让人看出,二来,也必定有正当理由。但凡有理由之事,你切记多挖一挖后面的东西。而你自己的人,切莫太过放肆,至于垣祯那边,如果不是我,我也定会想法子把后面的人牵扯进去的更深一些。”
垣市不解,迟疑道,“你是…要帮祯哥哥?”
“他是你父皇的孩子,少年意气,不免不择手段了一些,你父皇嘱咐过我,我定然要尽心尽力。”晏子鱼冷了冷眼,“何况,本意不在垣祯,你也明白。”
“我懂了。”垣市点头,“那你,一定要小心。”
晏子鱼深深看了一眼垣市,轻道,“阿市,我跳出一隅,本该觉得轻松欢喜,可与你分别,我反而难过甚深。但你我自少年时彼此有见,所知所见,俱都过少,不妨彼此各见,若还能秉持前心,与你我,也是一件幸事。故而,此刻一别,勿要太过难过,乱了本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