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陌之地的民心,也还得观上一观。”
晏子鱼欣然,“阿市,你一定会是个好君主!君臣民,三者之众,缺一不可,此事之后,你若能得民心一二,那么接下来,就可以动臣了。”
“怎么讲?”垣市彻底讶然,全想不到晏子鱼连后算都想到了。
晏子鱼牵着她的手,走到廊下,望着先前的校场,轻道,“方才与你练剑的陪侍你可还记得?”
垣市疑惑,抿了抿唇,冷道,“他们都是些技击好手,但总不与我认真对剑,我又何必去记得他们是谁!”
“这就对了。”
晏子鱼回首,懒道,“他们不与你认真对剑,是因你是君,怕伤了你,你不记得他们,是因他们对你无用,君与臣的关系,该是这样么?”
垣市不语。
晏子鱼捏捏她的手,道,“阿市,一个好的君主,有能力让臣下敬他,也有能力让臣下指正君主的错处,更有能力鞭策臣下变成一个合格的臣子。君臣之间,都不是完人,而是相对的补缺相依之人,若为君不德,臣下失敬,那么君臣之间就会完全断了补缺联系,最终苦的,是民。民心失,臣则不臣,君也无君,三者离散,国也不国,复而往来,谁也不会安宁。”
“你要动的,是选臣之本,而非以钱财为养,非以皇太女的身份诱之,而是你自己的本身,能够让他们尊敬你,衷心你。”
晏子鱼一笑,抿唇淡然,“但人人皆有欲望,皆有生存之道,有些人求财,有些人,求名,还有些人,求自我成全,你要懂得,如何去辨别,如何去引导,如何最终将万人之相,皆引与你处,明白么?”
垣市惊怔,放佛不认识晏子鱼一般,低道,“子鱼,这些道理,都是你祖父教的?”
晏子鱼歪歪头,盈然凝视着垣市,“有些是,有些则是我站在你的角度去想的,我啊,心底有你。”
☆、父与子(一)
垣市感动,正要说话,晏子鱼却敛了敛眉,沉道,“阿市,有些话,我可以说,你却不可以。”
垣市蹙眉,疑惑地望着晏子鱼,晏子鱼淡淡笑笑,牵着她的手往回走,“你一身汗的,廊下风吹久了不好,回去洗洗,歇一歇,我也该回掖庭了。”
垣市却不依,一步拦在晏子鱼身前,“什么叫你可以说,我却不可以?你心底有我,我心底也有你,难道我还就不能同你说上一句了?”
“其实,我方才那一句情动说来,已经晚了,你说与不说,也没有区别。”
晏子鱼一挽垣市手臂,贴着垣市身侧,微微仰望垣市,娇道,“阿市,早上起来,我还没用过早膳,好饿。”
垣市见晏子鱼一门心思的要躲开话题,便不好再问,反正她总能问出来,但眼下吃亏,她也不能不摆个姿态来,闷气道,“我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