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脑袋,布吕讷再一次调整自己和前排人的距离。
有什么军官无故无原因殴打虐待战争修士,战争修士们往往会直接找冕下告状,冕下基本都能主持正义。
直到他回到军营,才发现自己居然有些想念这个逼仄的地方。
“谢谢。”布吕讷刚说完话。
他们垂着手臂,盲目地在泥沼和雪地中前行,在这片荒地上四处游荡。
如何握长枪,如何刺击,如何发力,如何使用呼吸法,如何把呼吸法应用到抵抗骑士的冲击。
布吕讷如同木偶一样,每次只做一個动作,每天都是至少上百次的刺击和单兵枪术练习。
他右手在下,托住了三米五长枪的枪尾,将枪杆靠在肩窝的地方,左手则握住枪杆下段,防止其左右摇晃。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教皇冕下并不是一个特别严肃的人,他和帕斯里克主教经常会粗俗地互骂和开玩笑
冕下常常会和他们一起吃饭,他们吃什么,冕下就吃什么。
与湖泊相对的,是延绵起伏山坡山麓,山麓的松树的枝桠上,挂满了凝结化冰的积雪。
带着寒意的阳光照在他磨砂黑的躯壳上,反射出金属般的光泽,时不时地还能听到它们古怪的“嘶嘶”声。
这段时间,霍恩总是待在军营中,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和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士兵一起生活。
一边走着,布吕讷再一次走神,每次诉苦会,随军牧师们都会找一个人上台,鼓励他简单讲述自己的故事。
新元节的那几天,布吕讷基本都是在乔纳尔家里度过,偶尔才会回家,和熟悉的加什库尔一起聊聊天。
他们的脸色不再是病态的蜡黄或灰白色,而是偏正常的白色带着点肉色。
在他们的纵队行进的两侧,圣铳手们跟着装甲战马车,在雪地上缓缓向前。
藏青色的岩石裸露在白雪外,一只狗那么大的蜘蛛趴伏在岩石上,啃食生长在岩缝中的蘑菇和灌木。
在新元节后,由于布吕讷性格淳朴且无不良记录,和乔纳尔一起被录入近卫第一军团。
不过行进的队列没完全按照《圣典》来进行,比如圣典中说行进时,圣铳手站在最前面和最后面,方便御敌。
再向前看,密密麻麻如林的长枪,盔甲和盔甲之间发出“锵锵”的碰撞声。
期间最可怕的,就是环岛拉练,他们要端着长枪,穿着胸甲和檐帽盔,背着物资,在泥泞的秋暮岛上走一整圈。
毕竟在有马车的情况下,他们才能装载更多的物资,抵御更多的敌人。
量变产生质变的关键点,大概则是三天一次的诉苦会。
布吕讷哭不出来,他也挺苦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哭不出来。
便听到旁边的军法官忽然喊道,“近卫军第一军团,第三长枪旅,布吕讷行军途中交头接耳,记过一次。”
“布吕讷,你在干什么,走太快了。”一旁的与他同旅的敕令连低声提醒道,布吕讷连忙放缓了步伐。
布吕讷小腿肚子上的肌肉,与麻布绑腿紧紧贴合在一起,让他还能迈出步伐。
吃完饭后,冕下就会靠在篱笆边上,跟他们讲教会笑话还有好多好多神奇的小故事。
只不过乔纳尔是圣眷者,所以加入了第一圣铳旅,布吕讷身材高壮,力气也大,被分到了第三长枪旅。
非常合理。
奇特的是与巨蛛相安无事的,却是那些可怕的长毛亡灵。
没有听到命令,战争修士们是不会停下前进的步伐的。
他人高腿长,周围都是一圈一米六的老哥,一不小心就会与队伍脱节,是他的老毛病了。
这样的大人物和他们同吃同住,这种姿态确实得到了很多战争修士的崇拜。
“不知道。”
“展开队形。”踩着马镫站起,让娜挥动着手中的圣杯旗帜,“准备接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