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转为车堡阵型。”
这是让娜下达的命令。
“装甲军团半圆散开,近卫第一军团中间,黑帽第一、第二军团左右方,黑帽第三军团殿后。”
这是杰什卡拆解让娜命令下发到各个军团的命令。
“圣铳师就近登车,其余转为横向队形。”
这是近卫军团长达斯对各个师队长下发的命令。
“……第三四长枪旅,纵队转横队,向中间靠近至手肘距离。”
“发射!”鲁迪洛挥动了手中的指挥剑。
尽管作为圣铳手军官们的口令只有一句“上发条。”
“那個谁,怎么掉队了,你哪个队的?”
指挥是这样的,战争修士只要听命令就行了,发布命令的人要考虑的东西就多了。
他就是想活着,没有别的想法啊,他没有血海深仇,没有家人亲友,他站在这等死才是昏了头。
与列队野战不同,由于车斗大小有限,所有圣铳手只有两排轮换,中间的射击间隙,就只能靠长枪手和圣铳手自己携带的连枷来近战了。
瞬间嘎吱嘎吱的声音在阵地的上方响起,按照《圣典》中的动作,圣铳手们一步步地操作着。
由于止逆棘爪只能维持一分钟,所以上发条的时机,仍然是战斗中重要的决断。
再看身边的人,这些参与过贞德堡血战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自然是没什么紧张的情绪。
糟了,布吕讷绝望地迈出了步伐,跟着前面的人朝马车走去,太久只听令不过脑子,他的脑子不听话了。
惊吓之下,布吕讷下意识地甩动,那跳蛛被他从枪杆上甩下,直接砸翻了又一头跳蛛。
“他们来了?”
直到——
“好样的。”旅长立刻拍着他的肩膀,“你小子,我就知道你小子胆子大,临阵有勇气。”
不过第三长枪旅的战争修士们并不需要听从霍恩那么远的指令,只要看到站在排头的旅长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就好了。
布吕讷罕见地皱起了眉头,没有去看那个陌生人。
“如何?”霍恩拍着科莱博的肩膀,“这样的力量,没见过吧。”
乔纳尔将铳托抵在肩窝上,把铳管伸出了射击孔,顺着准星,他的视线从孔中延伸出去好远。
十来只跳蛛当场翻倒,绿色的毒液混合着黑色的血液在泥土上流淌。
他看不清第一线的活动,那里是什么样的,在进行怎样的杀戮,他都看不到,密集的长枪和拥挤的人头阻碍了他的视线。
“赞美圣风!”上百名圣铳手齐齐高喊起来,并扣下了扳机。
他是被吓傻了吗?为什么不逃走?
在忙碌的人群中,布吕讷在他们行进的队伍中,看到了一个戴着镣铐的闲人。
布吕讷脑海中莫名响起了这句冕下说过的话,这句话迅速驱逐了所有的胡思乱想,只剩下这句话本身。
是因为梅里克索的威胁吗?是因为乔纳尔的友谊吗?还是畏惧教官的棍棒?还是畏惧当逃兵后圣三一的命运?
一想到会死,布吕讷都快要吐出来了,可他就是动弹不得。
一名新兵忽然发出了惨叫,丢掉了手中的长枪,在旅长绝望的怒吼声中,朝着后方跑去。
布吕讷没有扭头,可他看到两名军法官跑了过去,几秒就将他按倒在地上。
“狗超的,我还在外面呢,你们怎么把缺口封起来了!”
只有那些纯新兵,才会如同布吕讷那般瑟瑟发抖,这股尿骚味说不定是从他们那发出来的。
在他的面前,是疯狂撞击马车车斗的长毛亡灵和跳蛛。
阳光下,长毛亡灵们疯狂地嘶吼着,迎着寒风,他们的长毛在风中肆意摆动。
而巨蛛则毫不相让地发出了可怕的“嘶嘶”声,八条步足带出了晃人眼的残影。
最后,当让娜挥舞着战旗,驾驶着战马一跃而出的时候,白光闪过,最后的十几名长毛亡灵已经是重伤。
与霍恩一起站在后方,他看着那名高大的士兵,在杀死第一只跳蛛后,越战越勇。
甚至布吕讷觉得他那若有若无的笑意,是在对着自己笑。
“好嘞。”乔纳尔拉动卡扣,瞄准了那头长毛亡灵。
破碎的甲壳在风中飞舞着,长毛亡灵们甩着只剩一层皮的手臂,跌跌撞撞地仍在向前。
到了布吕讷所在的第三长枪旅的旅长嘴中,便形成了这一道简单至极的小命令。
他们正朝着这边急速奔来。
忽的,一个兽化人的兽耳动了动,他走到让娜身边,仰起头:“圣女殿下,我听到了哗哗的声音。”
血浪如雨一般落下。
布吕讷的确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尿骚味,可他并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
“应该是……”
有条不紊地从发射孔中抽出圣铳,乔纳尔向左跨出一步,与充当近身护卫的长枪手肩并肩。
他只能闻到血腥味,听到惨叫声与战吼声,看到后方匆匆跑到前面,驮着伤兵回到车堡中心的医务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