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厉害,换做平时,悦农是寸步不离司机的。
接不到人,司机以为悦农自己先回去了,也就回了家。但他到了家,悦农却是一宿没回来。司机唯恐盛宗均拿他办事,倒不见有什么动静。
第二天中午,悦农罕见地一身酒气回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肚子里这孩子的缘故,可能是这孩子迫切的需要留在母体里,那种强烈的求生意志,全面影响着悦农,令她暂时忘了她也可以悄无声息的打掉它。
回家的路上,悦农安静地坐在后座,忽然长叹一声,漂亮的手捂住漂亮的脸孔,很悲伤的说:“老杨,我都想好了和他离婚后自己怎么过,怎么就……怎么就……”
“太太……”司机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就因为老实,才被盛宗均留在悦农身边那么多年。
盛宗均太清楚悦农对男人的杀伤力了,换了别的什么人来,想必他也不会那么放心的在外游乐了。
老杨老实归老实,却也不是个能拿主意的人,因此,被悦农猛地那么一问,嘴巴张了张,怎么也答不上来。
老杨在盛家多年,对盛宗均那些风流韵事固然有所耳闻,然而他接触悦农更多,若是心有偏袒,那必然是帮着悦农的。
可是,他一个司机的立场,还真的没有半点发言权。
悦农那双漂亮的手一松开,那漂亮的脸蛋上流满了泪,她状似强颜欢笑,抽了一张面纸擦擦眼泪,说道:“对不住啊,一把年纪了,让你见笑了。”
“太太,话不是那么说的,您心里委屈,我是知道的。”哪个男人不怜香惜玉?
“我那些委屈,都是自找的。男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悦农做好了铺垫,随即吸了吸鼻子,冷笑一声,“你还记得米米那个小姑娘么?”
老杨点点头。
“她把盛宗均给睡了。”
悦农把话说得平静极了,老杨却因为突然的一桩豪门秘辛咽了咽口水。
怎么可能呢,那小姑娘有钱极了,又会撒娇,又会逗悦农笑,他还载过她好几回……
盛宗均这个混不吝,竟然傻到连窝边草也吃?
老杨惊地半句话都说不出。
回想起那天悦农收到礼物的神色,后来古怪的举止,还有第二天喝醉酒的模样,他一下子就全明白了,原来太太早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啊!
悦农恨恨得扭开脸,二人一路无话回到家。
她脚步虚浮地下了车,悦农提着自己的药,朝老杨叹了口气:“打电话给秘书吧,告诉他我怀孕了。”
言罢,丝毫不见喜色地进了屋子。
她克制着不去回头看老杨接下来的动作,尽管她十分想知道老杨的神色。
但是她不能看,因为刚刚的一切,都是她演出来的。
她要让所有人相信孩子是盛宗均的,且盛宗均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要不是这个孩子突然到来,她迫于无奈,否则早就和盛宗均掰了。
她要让所有人都可怜她的处境,而不是将关注在“这个孩子是什么时候有的”上。
回到卧室,她沮丧地坐在床上。
她天真了一辈子,人到中年,却演起了这样荒诞的剧目,华丽地刺眼,卑微地可笑,却不得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