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是……”她回忆一下,说,“有次在实验室里做传感器。做之前特别认真地学了,花了好大的精力做好,它小小一个,在我手心里。”
她抬起手掌比划,他一瞬不眨,看着夜幕衬得她小脸莹白,她眼睛里光芒闪闪,星星一般,
“我摸摸它的头,它就亮了!就是那一瞬间觉得,付出的一切都会有回应。你给什么,它就还你什么,绝不辜负。”她动容地轻叹一声,“为什么叫传感器呢。有感应,心有灵犀,这名字真好听。”
他极淡地弯了一下唇角,不难想象她这样的人会为那个输掉的机器人而难过了。
殊途同归啊。
他喝一口粥,又问:“大学之前呢,有没有什么爱好,从小到大。”
“爱好,说不上……”她捂着脸别过头去打了个哈欠,才说,“但我会配化肥农药,会种菜养鸡,还会爬树。”
景明愣一下,突然噗嗤一笑,差点儿呛住,又笑出了声来,是真的觉得好笑。他扶着额头笑个不停,笑得肩膀直抖。这下,困意是完全褪去了。
“笑什么?真的。”杜若道,“我和你的生活环境差别太大,从小到大接触的东西很少。”
他笑着摇头:“没说你是假的。……听上去很好玩。”
“一点儿都不好玩,又累又枯燥。”杜若揉揉眼睛,“哦对了,要说爱好,唱山歌应该算。以前走山路太无趣,就唱歌,听回声在山沟沟里荡来荡去,特美。”
他来了点儿兴趣,盯着她,眼睛亮亮的:“那你唱一句。”
“不行,我们那儿山歌是唱给情郎听的。”
这话一脱口,气氛有那么一丝微妙。
他直视着她,目光深深,像是本身具有力量和热度,但只是一瞬,便克制地移开。仿佛只是幻觉。
她也不再多言,低头下去,塞了一口白粥进嘴里。
夜深了,没有风。
那燥热感,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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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加入prime,杜若的能力突飞猛进。
那天在宿舍,她看见邱雨辰的作业,随口跟她讨论了下。
邱雨辰震惊不已:“你怎么知道?”
杜若:“何望教我的啊。”
队里各个学科的高手实在太多,每个都能当她的老师。
其他人就不说了,光是景明就够她挖掘许久。
和他一起工作的这段时间,她才真正了解“天才”这两字的意义。和机器人相关的各个学科他都懂,且精通,想法还天马行空,总能给各组的人提供突破点。几个组之间的交叉领域他也运筹帷幄,游刃有余。
由于传感系统的信号输出与控制系统的信号接收要进行对接,杜若几乎每天都得跟景明打交道,就信号形式进行讨论,他的提点常让她豁然开朗。
可她也并非只进不出。
月末,她带着改良版的感应系统去景明面前交作业:“老大,感应系统成功瘦身。”
彼时景明正坐在电脑前忙着程序对接,随口说了句“好”,看都不看她一眼。
杜若站在桌边没动。
景明察觉,抬眸,看她半晌,问:“要表扬?”
“没。这么简单的事,不需要表扬。”她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眼睛亮亮的,道,“不过,我有个新想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