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点点头道:“神女尽管问来。”
苏洄走下殿,轻施一礼:“敢问大人,百姓可是对神女有意见,正好被平阳郡王听到,遭到殴打?”
赵鹏乃世家出身,骨子里重男轻女,重农轻商。对于吕子陵,苏洄一流一向不屑,他倨傲地说:“不是,不过是小民议论了几句而已,神女乃天人,难道耳内听不得几句良言?”
“苏洄不过略懂农事,哪里称得上天人。不过是皇上爱惜,百姓珍赐的名号而已。大人还未回答,小民议论民女什么,若是良言逆耳,苏洄自当省身正己。”
“这……”
一个五大三粗的将军早已憋不住了,他声音洪亮地说:“启禀皇上,此事臣也有耳闻,为了天朝治安,以防官欺民,曾调查一二。那几个小民是京都街上的一些混混,平时便爱偷鸡摸狗,欺行霸市,那日几个刁民多喝了几两酒,竟辱我天朝神女是嫁不出的老闺女,就是到了他家也做不得正室,人老珠黄,做小妾也没人要。辱神女便是对大翳不敬,平阳郡王为维护天朝颜面才出手教训一二。”
皇上闻之,怒气横生:“赵鹏,可是如此?”
“这……皇上,教训一二是应该,可平阳郡王断其手脚,手段实在残忍。五年前,平阳郡王未曾上奏,私自成亲,婚礼仪式大有盖过太子之势,而后因王妃失踪,纵马街头,扰市乱民,此乃商人本性……”
“赵大人,你口口声声商人本性。敢问赵大人,没有商人,国税来自哪里?没有商人,经济如何发展。东海有一小国,其国土面积不若天朝十分之一,然经济发达,人民安居乐业,兵强民盛。其军饷十之有八来自商人,难道大人一家财产可供百万将士的口粮。往小了说,人民生活哪一样离得开商品,就是大人内眷的胭脂水粉也需商人供应。他们风餐露宿,挣得几钱银子,靠的是自己的一双手,哪里有不妥之处,要遭大人如此冷眼。请问大人,如果有人愿意给您的女儿一场盛大却处处守礼的婚礼,大人可高兴了?我想天下父母,如果真心惜爱子女,就算不愿铺张浪费,打心里也是高兴的,为何大人不是如此?难道女儿家在大人眼里一值一文吗?如果令嫒得知,会做何意?”
“你……强词夺理。”
“苏洄自知一区区女流,难登大雅之堂,被一些小民中伤也无可厚非,苏洄己二十有四,的确是老姑娘,他们没有说错。平阳郡王不过是为了天朝颜面,并不为过。自己国家的臣民若不以国为荣,不能拧成一股绳,那么必有他国来欺。”
皇帝顿然道:“神女句句切肤,传朕旨意,嘉奖平阳郡王,严惩刁民。”
拖着沉重的心回到华丽的尚观殿,苏洄仍愤愤不平:“赵鹏,迂腐,看低女人和商人,必须让他离开朝堂。”
朱蕉观其眼色不愉,为其沏上一杯热茶,关切地问:“怎么了?”
“没事,一个老匹夫而已。”
“姐姐自从做了慧农神女,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也不和我说了。”朱蕉失落道
“没有的事,都是些小事,不值一提。”苏洄解释着,心里有些发虚。
朱蕉脸色暗了暗,声音飘渺:“都是我不好,被那虚伪的巽王利用,冒充姐姐的神女之名,还害得姐姐囚禁王府,受尽折磨。”
苏洄眼神闪烁,对于当年假神女之事,她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朱蕉听从巽王安排,欺骗吕子陵,若不然,子陵也不会备受煎熬这么长时间。
她叹口气,疲惫地说:“这不怪你。巽王诡计多端,如果不是他拿我的性命威胁你,你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做那漂浮的神女。碌碌之间,四年了,在宫里待久了,看惯了虚假和冷漠,不知不觉自己也不会真心地笑了。”
“姐姐!”朱蕉抚上那哀伤的眼神,曾经明媚的少女经历四年洗炼已不是当初的懵懂无知。神女一名,看着光鲜,其中辛酸又有谁知。一年前,广镇爆发力大规模的疫情,姐姐只身前往,差点死在那里。若不是平阳郡王集天下财富求得海外秘方。眼前的人或许早就不在了。深宫之中,各宫妃子、娘娘对姐姐既奉承又陷害。尤其是姐姐做了太傅之后,各宫娘娘为了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