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成为九五之尊,私下肮脏手段层出不穷。若不是平阳郡王、太子护着,姐姐那会活到现在。
“姐姐太累了,也该歇歇了!”
苏洄自嘲一笑:“歇?真等我歇的时候,就是命归黄泉之时。”
“姐姐?”朱蕉心里一震,不明白一向活的泰然的苏洄为何出此不吉之言。
“个中玄机,你还是少知吧!”苏洄没有多说,适当性的安慰两句。
蝉曛捧着一套碧绿色罗裙笑着走过来:“苏姑娘,今儿是秋色,皇后娘娘于莹穗殿摆下宴席,请各宫娘娘,本家王侯和诰命夫人品尝新秀的粮食。皇后娘娘特意嘱咐奴婢,务必请姑娘赏脸。”
苏洄暗暗叹息,面上浅浅而笑:“请回禀皇后娘娘,苏洄即可便到。”
蝉曛眉目含笑,放下衣裙,对朱蕉客气地说:“麻烦朱姑娘了。”
“哪里的话,这是朱蕉分内的事!”蝉曛是尚观殿的掌事宫女,又是皇上亲自指派而来,身份地位自是高出常人,朱蕉哪里敢怠慢,利落地回礼,捏着分寸说话。
“奴婢这就去回禀皇后娘娘!”
苏洄换上新裁的雪青绸衣裙,朱蕉抱怨道:“姐姐这么美的人真真要毁在这宫里了,平阳郡王也不想想法子,只会私下搞些没用的小动作。”
“朱蕉,你话太多了!”苏洄脸色一沉,警戒道,“这里是皇宫,不是我们在嘉衢州的农家小院。有些话就是拦在肚子里也不能说,口乃祸福之门,箐妃的教训还没让你长记性吗?”
想起箐妃的毒辣,朱蕉打了个寒战,手一抖,后怕地点点头:“朱蕉记住了,再也不敢乱说了。”
苏洄自己整理好衣裳,想了想说:“平阳郡王不过出于朋友之义,以后不要生是非,我和她没有可能。”
不等话音传到对面人的耳里,苏洄便快步走出了大殿。
望着那挺得僵直的瘦削身影,朱蕉心疼地想:以前不知你独自黯然什么,这四年的相依为命,我若还不知你心里的人是谁,也枉做你的妹妹了。
待得苏洄到达莹穗殿时,人员已经基本到齐,只有钟翠宫的婉妃娘娘和长公主尚元公主迟迟未到。
端庄淑仪的皇后娘娘一眼瞅准迈进殿内的苏洄,笑着说:“刚还盼着神女呢,可巧就来了。”
苏洄笑道:“皇后娘娘有请,苏洄哪敢不来。”
太子也凑过来道:“太傅可是来晚了,要罚两杯。”
“太子要罚,苏洄自是领命。不过小女子酒品实在算不上好,到时发了酒疯可要麻烦殿下了。”苏洄半开玩笑地顶了回去。
“好了,你们两个一个是受人尊敬的神女和太傅,一个是关乎社稷的太子,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玩闹,也不怕各宫娘娘笑话,快坐下吧!”皇后娘娘明贬暗褒地打趣一番。
皇后娘娘发话了,苏洄和太子自然顺势而下,互相笑笑,各自归位了。
苏洄临坐时,忍不住看向对面的吕子陵,依然是那么风姿秀美,皎若玉树,只是眉目间被淡淡的轻愁笼罩着,少了以往的神采飞扬。
感受到对面投来的目光,吕子陵面无表情地从苏洄脸上扫过,未曾做丝毫停留,似乎两人是互不相干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