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怨我恨我,合该是我受的。只是,这其中作梗之人,要我如何释怀。”
秦牧一愣,“除了华姝他们,难道还有……”
“你不是说想不明白阿布格为何要叛乱吗?那是因为,有人要他叛乱,要他犯下死罪,要他永远地闭上嘴,把这个真相永远带到坟墓里。”顾徽之眸色渐冷。
这样一来,世上就只剩华姝那个女人知晓一切,而这个女人,将会不惜一切地死守这个真相,永不泄露出口,因为一旦泄露,就是——死。
“你是说……”秦牧面上浮起惊讶之色,“可是,捏造叛乱罪证,可是欺君之罪!”
“但如果,今上愿意被欺呢?”顾徽之缓缓突出一口郁气,有些东西,慢慢清晰起来。
可是愈是清晰,他的心底,愈发苦涩。
“不可能,今上大智,怎会轻易相信这样荒诞的弥天大谎?”秦牧不信。
“可皇上不仅‘相信’了,还为他圆了谎。”顾徽之垂下眼。
秦牧突然想到,“是了,用兵乌兹之前,朝中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的。”
除非今上是密诏北疆王,陈兵乌兹,但时间不对啊,帝京距北疆行程一月,只有当今上未卜先知,在乌兹乞降之前便知他们要叛乱,才来得及下这道密旨。
那么……北疆王到底有什么筹码,能欺君之后全身而退……
难道是!
秦牧突地抬眼,在看到顾徽之嘴角的苦笑时,才笃定了心中猜测。
他喃喃道;“三分之一的兵力呐……”
顾徽之以手抵桌,眼神晦明,“十万大军,君燮,为了歧安,你可真给得起……”
你畏歧安知我并未有负于她而回心转意;
你怒歧安为华姝骗局所心伤而出兵乌兹;
你惧十万虎符不交今上因镇国公府势大而不允其与重镇藩王结姻……
君燮啊君燮,为了歧安,你真是费尽心机,机关算尽呐,败于你手,这是要教我心服口服啊……
秋后,风声萧肃。
北疆,兖州州牧府。
“如此,劳烦两位大人了。”官歧安一抖宽袖,作了个‘请’的动作。
洮,青二州州牧皆笑承道,“不敢不敢。”
三人一齐步出书房,行至门口,官歧安突地想起一年前的一件事,开口道,“二位大人留步。”
两州州牧停下步子,疑惑道,“官大人可还是有什么要吩咐?”
官歧安道,“无甚大事,只是年关将至,不免有帝京来使被遣至北疆,希望两位大人近日体察一下驿站荣损情况,若有所失,最好尽快修葺,免得落下招待不周之嫌。”
二位内城州牧忙笑道,“官大人思虑周详,只是有所不知,以前年底将至,王爷都会督令我等检修驿站,以备来使。故我等年年都会察备此事的。”
“如此啊,甚好。”官歧安心底闪过一道惊疑,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句,“王爷真是思察入微……”
二位州牧对视一眼,低眉笑道,“王爷勤务,乃北疆之福。”
官歧安见他们眉宇之间神色,方才意识到,她刚刚,是在外人面前,骄傲地夸了自己丈夫一下喽?
官歧安扬眉,送走了两位年事已高却八卦之心不老的同级州牧,转身招来锦苹,吩咐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