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指着另一边被四根箭镞围困其中的一只活物。
只见它毛色雪白,双眼宛如红色的玛瑙珠子,被困在箭镞群中,一副逃不出去的可怜样。
“不是说雪貂百年难遇吗?怎么会在这里?”官歧安看着君燮,有些惊异。
“唔。”君燮含糊地应了一声,下马毫不怜惜地单手提起雪貂的颈皮,竟是递给了官歧安,“送你。”
这一声倒是清晰无比。
官歧安接过这只可怜的小貂儿,晃了晃自己另一只手里的雪兔,笑出声来,“倒是下官献丑了,原本想用这只兔儿作为王爷这些日子来多加照拂的谢礼,没想到却被王爷赠了一份更大的礼。”
君燮被她这毫无遮掩的肆意笑容晃了眼,不由地牵起嘴角,低低道:“毋需…言谢的。”
天际的烂霞已经如火似绮,青渺的暮色将山林染成绯彤,一条清溪,从远处蜿蜒而来。
噼啪的响声伴着溪流抚过卵石的声音,渐渐清晰。
大燕与北疆的自然屏障——棋山已经慢慢融化,冰雪消弭后的水流流淌而下,成为了滋养北疆人民的天然水源。
官歧安在溪中净了手,眺望着远处起伏雪山的尖顶,一阵感慨,塞外风光果真辽阔。
“好了。”那边,支架生火,捉鱼烤兔做起来毫无违和感的君燮切下一片兔肉,朝她唤道。
官歧安也不客气地接过考好的兔肉,虽然没有盐津,但由于炙烤技术的优良,官歧安都满足地眯起了眼。
想不到,君燮一个天潢贵胄做起这些事来竟然相当熟稔。
君燮见官歧安如此表情,亦是愉悦地挑了挑嘴角,这已经是他今日不知几次的笑了,简直比过去一年还多。
突然,官歧安冷不丁道:“王爷,你叫我歧安吧。”
君燮手中的动作一顿。
抬眼望着官歧安认真的神情,强忍住内心的悸动,喉结滚了滚,他用比以往更低沉沙哑的声音道:“好。”
顿了顿,他又道,“我字潜渊。”
官歧安怔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望着他的眼睛,唤道:“潜渊。”
出口才觉,这名字好像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
官歧安摇摇头,没有再想。
而君燮此时已经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只知道,那是一种比棋山坍塌更大的冲击,让他心神俱颤,潜渊潜渊……歧安,你可知,这于我,意味着什么……
☆、徽之
官歧安没发觉君燮的出神,她抚着手下的雪貂,道:“没想到北疆冬日还有如此多的活物,还能得到你这么个宝贝,不过……”
“潜渊,你当真把它送给我?”
君燮再次听到自己的名字用那种动人的音调发出来,暗自稳住心神,用力地点头。
“可是我向来养不好,以往徽之送我的金雀狮犬,莫不给我养死了。”明明京中贵妇们就可以养的很好。
说罢,官歧安手中的雪貂抖了一下。
“咦,它在发抖吗?”是嫌她太可怕了吗?
那是顾徽之送的东西不好,君燮捺下不屑与复杂的感情,不动声色地用瞥了一眼雪貂,“当然不是,它只是冷而已。况且雪貂很好养的,不会死的。”
接受了眼刀的雪貂马上乖如猫咪。
“是么?雪貂也会冷?”尽管官歧安有些怀疑,但貂儿已经不抖了,也就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