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师叔,你们怎会走到延岭来?叫我们一通好找!”尹修认出面前这略微发福的僧人便是尚空常挂在嘴边的圆达,霎时忍不住热泪盈眶。
“尚远师叔可是受伤了?”另一位僧人问,尹修连忙点头,那僧人要来接,“尚清师叔,我来背尚远师叔吧。”
尹修又点头,心道大师兄定也累了,却听尚清道:“不用。”那僧人要劝,尚清又道:“他的脚受伤了,不能再耽搁,我们走吧。”
众人见此,便只在一旁搀扶着,随他去了。
镇国寺,尹修房内,铭生看着再度卧病在床的二徒弟,心中颇多感慨。再看看立于一旁,面上隐隐带着关切的大徒弟,感慨更甚。相比之下,二徒弟床侧眼巴巴守着的小徒弟,果真越看越觉可爱。
察看过尹修的伤势,铭生为他将错位的脚踝矫正,剩下的便交给圆明了。尹修的脚已经暖了过来,疼痛便也随之回来,期期艾艾的看着拿起药酒的圆明道:“师侄,你轻些啊。”
圆明但笑不语,拖过尹修的右脚,迅速上了药酒便开始按摩。尹修的眼泪都快疼出来了,直呼,“师侄,你轻些,轻些,哎呦!轻些!”
这厢尹修疼的差些哭爹喊娘,铭生慢悠悠道:“你今日在外头太久,伤处受了寒,若是不用力些将药酒的药力搓开,难免日后留下什么病根,你且忍忍吧。”
又转而对尚清道:“我本以为师兄弟三个里头,你最让为师省心,今日才发觉,你比尚远也没差多少。延岭与镇国寺相差甚远,你们自坛庙出来,怎会走到延岭去?难为你走偏了那么远竟还能再偏回来,为师也是佩服!”
尚清被他说得脸颊上一层薄红,尹修心知他大师兄脸皮薄,又哪是挨过训的主儿,便插嘴道:“师父,也不能怪大师兄,谁料到今日风雪那么大,看不清路也是在所难免。再说,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吗。”
“等你日后每逢下雪便脚踝疼,有你难受的时候。”铭生怒道。
尹修愣怔,痴痴地问:“师父,没那么严重吧?”
“每日用药,坚持整个冬季,说不定尚能避免。”见他那模样,铭生也不忍再吓他。
圆明为尹修按摩完毕,便收拾了药箱离开了。尹修打发了正打着瞌睡的尚空,又将尚清劝走,终于,房内只剩了他与铭生师徒二人。
“看你今日几回偷眼瞧我就知你有话要说,如今只你我二人,有话便说吧。”
尹修嘿嘿两声,“师父,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老人家。那我可说了,”他清清嗓子,“师父,我想还俗。”
铭生竟不觉惊奇,只瞧着他,“还有么?”
“还有,我既然还俗了,您看,能不能让大师兄也还俗?”
“尚清托你来说的?”
尹修连忙摇头,“不是,您也知道大师兄的性子,他怎么可能。是我的主意,大师兄他不该困在这里的。”
“你怎就知这是困,而非护?”
“我······”尹修无言,已然不止一人对他这样说过,可他还是觉着不该如此。
“我知道你所想的是什么,也知你为何要我帮忙,只是这是尚清的事,若他也是这样想的,我自会尽力。”铭生起身,“好了,不早了,你休息吧,此事我明日便去问问尚清,你不必担心,安心养伤便是。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