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岸停苦笑着问道:“师弟,你竟恨我至此?”
那到底是怎样的仇恨,竟敌不过它们百年的手足之情。
谢青寒冷笑了一声,回忆道:“不知师兄是否记得,那年仙门大会,你拔得头筹,在一众小辈里脱颖而出。”
“你知道那时你在伏羲台上,我在台下仰望着你时想的是什么吗?”
周岸停如过去每次一样,他说着多年来不变的话语:“青寒,那年是我对不住你。课事已至此,来日我定好好补偿……”
这次,谢青寒没再让他说完,因为如此的话他早听了不知道多少遍。
“我想,有朝一日我要把这些全拿回来!”
原本架在脖颈上的剑刃陡然移开,周岸停在此感觉到那个冰凉的触感时,伴随而来的是钻心的痛楚。
他低头看了一眼那把贯穿心脏的剑,不可置信地看向了站在面前的谢青寒。
谢青寒喘着气,手里握着玄铁剑,眼睛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染上了鲜红色。
尽管长剑穿心,周岸停还是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那年所为,实为我过,望你莫要迁怒琋觉。”事已至此,谢寒青定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众人定不会把他的死和谢青寒扯上关系。
“为何你现在承认了?”谢青寒陡然拔剑,利刃再次从心脏穿过,血如泉涌,周岸停倒在地上,狼狈不堪。
谢青寒如魔怔了一般,笑了起来,他说:“师兄,你在人前风光的时候可有想过今日!”
依旧是他们初入溯洄的那片树林,姜有仪瞪大了眼睛,惊讶道:“这是我们第一次溯洄看见的场景!”
也是江深第二次看见自己的父亲死于人手,可他依旧没能适应。
“为何周岸停回后山时,你却不在?谢青寒杀周岸停时你又为什么躲在暗处,不阻止他?”温时卿淡淡问道。
一旁的江深插话,语气里满是震惊:“难道是想帮谢掌门?!”
尘秋没说话,似乎是想以沉默代替肯定。
应淮序不动声色地看着尘秋,淡淡提醒道:“别着急下定论。”
“既然你是想帮谢青寒,那为何不直接和谢青寒挑明?却是在背地里相助,甚至让他下跪求你。”
没等尘秋开口,温时卿又接着应淮序的话说道:“让我猜猜。你又要说,谢寒青是个骄傲到骨子里的人,那么多年的恩怨,他定然想自己一个人解决。”
“是吗?尘秋。”
尘秋语塞。
刚想开口解释,又听温时卿道:“你既与谢青寒情深至此,为何在见他尸身时却不曾见你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