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辛忙道:“这个自然,大伯母放心,我不是那等没良心的人。”
姜大太太便摆手道:“我信你。当着你也不说虚话,你瞧瞧我这脸?我活了半辈子,不敢说问心无愧,可我从来自认最守规矩,从来没被人这么打过脸,可我偏偏就折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身上,你说她怎么就敢?”
姜辛能说什么?只能说:“四妹妹也是一时糊涂。”
姜大太太呵一声笑:“一时糊涂?有些人,那是糊涂一世,聪明一时,还要把旁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这些日子,我吃不下睡不着,不为别的,就心疼我那可怜的闺女,她何其无辜?要受那见种的连累?我这牙钻心似的疼,疼得我半边脸都肿了,可我能怎么样?”
姜大太太此时的模样确实可怜,满是痛楚和无可耐何。
姜辛便劝:“大伯母也不必过于忧心,四妹妹是四妹妹,饴妹妹是饴妹妹,等过些日子,风平浪静,便都好了。”
第264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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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辛是死过一次的人,对于虚名未免有些轻忽,可姜大太太是一辈子谨慎小心、爱惜羽毛的人,在她看来,因为姜蜜,姜家大房便有了污点,姜饴名誉上便受了损,一辈子都去不掉,纵是旁人不予追究,可于她来说是心上刺,宛若是她做了丑事,将终生辗转反侧,寝食难安。
姜大太太听了姜辛的劝慰,却只是摇头,嘈嘈杂杂,唠叨了许多,在姜辛看来,除了愤怨和无耐,再无其它。
当此时,她也不过是个可怜又可悲的妇人。
姜大太太本心或许有点儿自私,可说不上大恶,她对姜辛母女也一直谨守规矩本份,并不算苛待,姜辛不能昧着心思说她落到现今这地步是咎由自取。
她和这世上大多数女人一样,这半辈子,大都是在公婆跟前尽孝,除了几个儿女,可以说一无所有。姜大老爷长年在外,身边妾室通房数人,姜大太太又人老花黄,两人夫妻间也只落个虚名,哪还有什么情份?
她现在只想求儿女健康,能有个好亲事,可因为姜蜜这一闹,姜饴必然要受影响,这犹如在割姜大太太的心头肉。
姜辛表示很能理解,可这终究是旁人的事,不是她想做什么就能扭转得了的。
等姜辛要走了,姜大太太忽的冷笑着说了一句:“当初章三爷要求娶你,姜家恨不能倾全家之力证明他是个好男人,如今相反,恨不能倾全家之力证明他是个坏男人,世事难料,还真是匪夷所思啊。”
姜辛只能道:“世事本就多变,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成什么样,大伯母还是放宽心思,好好将养吧。”
什么恩怨仇恨,都敌不过自己,自己的身体是第一位的,否则再多的不怨、不甘,也都是白白的化为尘土。
姜大太太只无耐而又痛楚的笑道:“你倒是个好的,大伯母说话不好听,可忠言逆耳,二丫头,好好惜福,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别再像某些人似的作天作地的闹腾,否则即便长辈们宽容,老天也会看不过眼的。”
姜二太太见了姜辛倒是高兴的很,她拉着姜辛的手,问过她在章家吃得可好,穿得可暖,日子过得是否舒服,待姜辛一一答了,便问她:“姑爷身边的女人呢?可都肃清了?”
姜辛噗哧一笑,道:“问过了,没有,一个都没有,娘您这回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