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看到。
曲不言说,他看过郁拂死去的照片。
陆挽不知道,他看了多少。
曲不言没有再过问,出了电梯,回到宿舍。陆挽将单肩包摘下,小白鼠塞进衣柜里。没换衣服直接拿着洗漱用品冲出了宿舍。
浴室里,陆挽撕下身上的衣物,把冷水量开到最大。
冰冷地液体从头顶灌下,浇筑在他的全身。
冷。
好冷。
陆挽听着水柱滑落在地面的声音,抱着双腿,蹲在地上。
他在发抖。
郁拂身上的那些虫子,那些吃人肉的虫子,现在仿佛攀爬在他的脑海里。
它们蠕动着,啃咬着。
郁拂,也做这种事么?
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兰枢说,他能从他那里得到想要的答案。
曲不言也做这种事么?
所以,这也是曲不言一直不准自己靠近兰枢的原因?
曲不言不想让自己知道的,究竟还有多少?
冷。
好冷。
陆挽没有开灯,他不想看到自己。每一寸肌肤都不想看到。
他刚才像个逃犯一样,从曲不言的目光下逃开的身体。
厌恶,恶心。
像看那些小白鼠一样。
陆挽打开浴室的门,浴室门把手上挂着一件白衬衫。
曲不言的。陆挽认得。
陆挽穿上白衬衫,将换下的衣物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进了宿舍。
“你的衣服呢?”曲不言审视了一会,才问。
“弄脏了。在实验室。”陆挽擦着脑袋,很平静地回答。
曲不言没再问,重新斜靠在床上看书。陆挽胡乱擦了头发,套上了一条内裤,瞥了一眼窗台上的茶花。
还没开。
然后迅速爬上床,将自己埋在了被窝里。
冷。
好冷。
曲不言抬起头,若有所思地望着头顶地床板,片刻之后,起身关了宿舍的灯。
夜很深,宿舍的空气仿佛被冻结一般。凝固着无法言说地秘密。
第二天周六,陆挽在床上整整睡了一天。期间云轴子来找过他几次,可是每次都看到他在睡着。
直到傍晚,陆挽才从床上爬起来。窗台的茶花依旧半开着,像是忘了睡醒一样。
陆挽看了下宿舍,曲不言不在。他下了床,头有些晕,手搭在脑袋上试了下,好像有点发烧。
陆挽晕晕乎乎地穿上衣服,t恤外套了件毛衣。觉得有些冷,便又围上了一条围巾。
陆挽打开手机,上面几条短信。
—陆挽,你醒了么?
—陆挽我在图书馆,你醒了来找我。
云轴子的。陆挽回了过去。
—睡过头了,明天一起去图书馆。
还有一条,闻人醉的。
—来实验室。
只有四个字。陆挽心中咯噔了一下。
关上手机,他抱着那令他恶心地小白鼠,出了宿舍,来到了实验室。
闻人醉就在实验室门口等着他。
“早上来喂小白鼠的学生说,少了两只。”闻人醉看到了陆挽怀里的小白鼠。
“你为什么拿走它们?”闻人醉神情严肃。
陆挽抬头看了闻人醉一眼,又低下头,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