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一想到自家老爹把她对聘礼的关心当成是对朝阳的爱慕,就忍不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甚至连脑中都现出一副她与朝阳深情凝望的场景……
“呃~”浑身一哆嗦。
青梨斜着眼瞧了瞧东边升出来的暖阳,抚额叹息。
另一边,沈长策一早从客栈出来后,径直回了在北齐西郊购置的古宅。方踏进门,就听下人来报,国色天香的细柳娘子已恭候多时。
细柳?她来做什么?
寻思了一会儿子,暗中朝墙头边上的身影打了个手势,开口:“可在前厅?”
“正是。”
沈长策打发了下人,迈开步子朝前厅走去。正巧跨过门槛,听得女子软软柔柔却颇有深意的声音响起:“侍郎好别致的心情,自个儿府邸不睡,偏要跑去客栈会佳人,难不成是图个刺激?”
“若论刺激,如何比得上细柳娘子的国色天香?”沈长策面色含笑,步步上前,立在反客为主品着碧螺的女子身前,继言,“国色天香虽不是附庸风雅之地,终究鱼龙混杂,沈某自然得寻一处无人相扰的地儿消遣。”
“怪细柳有所疏漏,让侍郎担心受怕了。”细柳放了茶水搁到桌案,从座上站起,走近他,轻声道,“侍郎莫不是对那北齐的女子有了情?”
眸中的犀利之色一现而过,沈长策偏过头,看了眼低他一头有余的细柳,伸手将她拥入怀中,轻笑着:“怎么,吃味了?”
细柳一声轻呼,顺势靠上沈长策的胸膛,垂下眼。“可惜了这副皮囊与身段,竟是一分未将心尖上的人留下。”
倚在他怀里的女子稍稍一滞,而后抬手自他腰间抚了上来,一寸寸攀沿,最后落在他生了些胡渣的下颚处,轻轻捻着,“许侍郎你寻欢,就不准小女子我作乐了?”
“非也,”沈长策握住细柳的手腕,放在唇畔吻了吻,视线却不离她,“是你太过了,当心玩火自焚。”
细柳仰面看向似乎过于自信的男子,突然萌生了想要将他永不变脸的面具撕开的冲动。想起鸡鸣收到的消息,眼中扬起笑意。
踮起脚凑到他耳边,张嘴一咬,又安抚般地再一舔。感受到他的悸动,低笑道:“不劳费心,你要是闲得慌便多转转自己的脑子,想些计策来,也不至于大皇子如此急着要我来催你。”
“真是个妖精,”沈长策身形一顿,墨黑的瞳仁窜起一小股火苗,将点了火的细柳抱起来,朝里间走去,音色带了些微的低哑,“试过?”
细柳抓着他的衣袍,刚想挣开,身子却一轻,直直地往榻上坠去。
“呃……”床榻虽有暖褥锦被铺着,还是硬得令她难受,加之沈长策骤然而至的重量,更让她缓不过来。
沈长策撑开半边身子,注视着身下的女子,上下看了看,似乎是哪里有了瑕疵。随后长眉一展,抬手抽去她的簪子,任如丝的黑发滑开,与她白里透红的肌肤相映成趣。
“怕?”沈长策扫了眼身下人儿轻轻颤抖的身子,难得地放柔了声音,甚至于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
细柳笑了笑,盯着他道:“侍郎好大的心,却不知节制些,莫要忘了正事。”
“你这女人真是无趣,”沈长策撩开细柳有些凌乱贴覆在脸上的头发,将她拉起,抱着她靠在床柱上,叹道,“都如此情景,你还只想着正事。”
衔开她颈项处的领口,轻轻一吸,环着她腰肢的手竟起了颤意。
他与她,虽则都是大皇子手下的人,却从来争锋相对,彼此使手段,从未有过今天这般,打闹到榻上。
视线落在她雪白的脖颈,燃烧了许久的理智渐渐淹没。
他想要她,这个念头高涨到令他吃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