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挠着自己的后颈,避开小爵爷的目光。
洛予天带顾久修来惜春院,此行的本意是为顾久修接风洗尘,却不想上个勾栏院,吃喝嫖赌样样不沾,却是闹出一场人命案。
外头已是深夜,屋檐下的灯笼亮着温暖的橘光,打亮这一座繁华主城。
听到洛予天说要回府,尧媚儿忍不住几番留宿,原想趁机能有多点时间和“王霸气”叙叙旧,却不想被洛予天一口回绝。
尧媚儿不死心地挽留道:“小爵爷,此时已是三更天,夜里风凉,您不如先在院里留宿一晚,明日再回府罢。”
洛予天本是不愿搭理尧媚儿的纠缠,但是看着顾久修的面子上,还是出声拒绝:“不了。”
就连平日里黏糊得撕拉不开的大术士隋染,今日也拒绝美人的邀约。
她不紧不慢地跟在小爵爷后面,回头对尧媚儿温声解释道:“小爵爷今晚在惜春院惹出事端,惜春院的客人又被守城的护卫队尽数遣散,我们自然不宜留宿此地,免得再招惹非议,只怕到时还会殃及惜春院,还是尽早离开为好。”
小爵爷若是此时还留在惜春院过夜,那未免也太过明目张胆了。
杀人归杀人,知错就改的态度还是要放端正来。
尧媚儿见留不住洛予天一行人,在他们临行前,赶忙将顾久修拉到一旁,争取时间细说几句。
顾久修被尧媚儿拉到后堂,一句“尧姐儿”还没说出口,尧媚儿就将他推到角落里,二话不说就对顾久修上下其手,甚至还扒开顾久修的衣领子!
顾久修颇受惊吓地拉住外衫,结结巴巴道:“尧尧尧姐儿,你这是干啥啊?”
尧媚儿对于自己“霸王硬上弓”的行径并不觉得半分羞耻,她揪着顾久修的衣领,劈头盖脸就问:“当年我给你的那个锦囊呢?不是叫你要随身带着吗!”
“锦锦……囊?”
顾久修面对尧媚儿细眯的狐媚眼儿,愣怔了好一会儿,这才恍然大悟道:“你是说那个草戒指?”
顾久修对锦囊没印象,却记得当初满心期待地掏出那个“宝物”时,顿时从云端坠落深谷的幽怨心情。
尧媚儿细长的眼睛略微睁大,表情认真地问道:“你可带在身上?”
顾久修拖长声音“呃——”了一句,赔笑道:“没带在身上……不过!”
顾久修赶在尧媚儿发火之前,抑扬顿挫地强调道:“不过!锦囊就放在小爵爷屋里,我回去就带上!”
当初离开伯爵府进入万兽窟,顾久修换了套衣服就把兜里的荷包给抛在脑后,虽然进出万兽窟前后的时间加起来,于顾久修而言不过是几日之隔,在现实生活中却是经历了整整七年啊!
若是个金戒指也就罢了,许是被拾到的婢女偷偷私藏起来,起码还能找得回来,偏偏尧媚儿这铁母鸡给他留的是枚过家家用的草戒指,早不知几年前被哪个收拾物什的婢女随手丢掉了。
顾久修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尧媚儿对顾久修的言辞信了两、三分,满脸狐疑地转到另一个话题:“你真的……和小爵爷睡上了?”
顾久修一听这话,浑身炸毛,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尧媚儿蹙眉紧盯着顾久修的一举一动,危险地抿唇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顾久修面对尧媚儿的质疑,视线游移,在“坦白”和“隐瞒”之间摇摆不定,最后还是选择含糊带过:“唔……反正,我在伯爵府的时候,都是和小爵爷睡在一块儿的。”
顾久修的手指压在身后,心虚地抠着墙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