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听完竟喜上眉稍,咧唇笑道:“前面那句呢?”
我一愣:“还有前面吗?我就只记得这两句。”
他挤了抹坏笑:“金风玉露一相逢,更胜却人间无数。”
“灵曦,刚才还痛么?”
“好些了。”
“这段日子我只怕很忙,你在家闷不闷?”
“我--我不闷,有江南月陪我,明天我让阿木帮我把画架和炭笔带过来。”
“还说不闷?”
“对了,那个小木人儿是谁雕的?”
“你猜。”
“我不懂雕刻。”
“就是你夫君雕的。”
“这么厉害?”
“我这儿还有一个呢,你一个,我一个,你的是我,我的是你,呵呵。”
“啵~”
“这边儿的脸再来一下。”
“没了。”
“恩?”“没力气了啦。”
“我这儿还有呢,要不,再来?”
“不要!”
“要就是不要,不要就是要。”
“那我要!”
“遵命。”
“你无赖!”
“昨晚你还说天下的男人都是乌鸦一般黑呢,左右你夫君都是只乌鸦,黑就黑吧。”
日复一日的早出晚归,眼看着他的眉宇间越来越憔悴,有时我甚至能明显察觉出他极力隐藏的焦虑。多希望自己可以帮他分担一些,哪怕只能听他谈谈也好啊,可他却笑着说,那些事不用我担心。于是,我便动作夸张唾沫横飞地给他讲一些我小时候的故事,一个讲得眉飞色舞,一个倒也听得乐不可支,那些故事里,他好像最喜欢听迷踪林里的奇遇。
有天夜里醒来,他说梦见我变成了一只美丽的白鸟,在天高海阔中自由自在快乐的飞。
“灵曦,你想要什么?”
“我只要有段素意就够了。”
“我是说你的梦想。”
“梦想就是和你多生几个孩子,我们永远在一起,还有就是我们所有的亲人都得到幸福。”
“呵呵,不如再加上国泰民安。”
“嘻嘻,你呢?”
“记得我跟你提过的那个梦么?或许,做鸟比做人更简单幸福得多,我想变成另一只白鸟,飞进那个梦中,陪着你飞遍天涯海角,看遍世间的美景,与你形影不离。”
“你不是乌鸦么?”
“呵呵,我得跟你成双成对才行嘛,好吧,最多我尾巴上带些黑羽。”
我开始习惯白天休息,晚上等他睡着后一直静静地看着他。
偶有闲暇,我画画他刻木雕,我弹琴他吹萧,不时相视温柔一笑。
我们的院门上挂了块木匾,由我亲自题写了三个歪七八扭的字:“夹缝园”名字虽然土了点,可形象呀,那代表着我们的爱情,在夹缝中顽强求生存坚决求发展。
虽不见朝云晚霞,夜幕中有时会偶现星河的一隙,那里也有两颗相依相恋的星辰,就像夹缝园中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