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class="tp"></dt>
<dt class="kw"></dt>
<dt class="rd"></dt>
魏清舟依旧不说话,她委屈极了。
被烫到的委屈,摔倒的委屈,裹着浴巾在浴室不断尝试还是烫水的委屈。求助之后被孟流景嫌弃,把自己扔在房间里一声不响离开,自己在床上等了这么久,她姗姗来迟。
本来这些都够她委屈,她甚至在孟流景回来的前一秒还在想,本来觉得已经是这么久的朝夕相处,自己甚至开始理所当然地依赖,却突然被推开。是不是自己还是不值得被眷顾感情。
但,孟流景突然回来,拿着一袋药,语气颇为平常地问她哪里疼,哪里有水泡。
甚至她进门的第一眼就能注意到自己肩头上刚刚冒起来的小水泡。
原本因为“我被嫌弃”和“她对我厌烦”才聚集起来的乌云散开,雨不再落进她心里,而是顺着她的侧脸滑到颈间。
孟流景顿时慌神儿,颇有些不知道从何下手:“很疼吗?是不是特别不舒服?这样,我们先简单抹一点药膏就去医院好不好?我,我帮你。”
魏清舟压抑许久,此刻突然被告知孟流景不是因为讨厌她,而是因为很担心,所以大半夜跑出去给她买药。
情绪恶劣的时候往往会以最不好的眼光去看待正在发生的事,魏清舟此刻才发觉自己刚才的想法确实离谱。
孟流景怎么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讨厌她?她一直都会满含担忧地望着自己,关心自己。比如她现在捏着药膏不知所措的样子。
因为担心才失了方寸。
那份本来青涩的感情在心里加重,就像熟透的葡萄沉甸甸挂在枝头,散发着果香,等人采摘了酿酒。
只不过,在两种极端情绪中的迅速转变,让她用愤怒压抑着的委屈霎时倾泻。
孟流景手足无措,她见过各种各样的魏清舟,唯独没见过这样的。
她好像没了以往的冷静自持,现在红着眼眶一声不响落泪,大颗大颗的泪水接连垂落在她的浴巾上。眼眶是红的,皮肤也是红的,眼睛盛着从天而降的潭,破碎的缺口向人间蹁跹洒落。
她似乎在隐忍什么。可偏偏越是隐忍,孟流景越是感觉自己做的不够好,对她的保护还有欠缺。
以往她心疼魏清舟的遭遇,也心疼她独自消解的郁结块垒。
这还是第一次,她心疼魏清舟的眼泪,想把那潭修补好,从此以后只存在她眼里呼应莹莹的月光,再不落下一滴。
房间里静悄悄的,孟流景却觉得能听到魏清舟的泪水滴的声音。
她打开包装,拿起药膏,走到魏清舟侧面开始慢慢涂抹,下手相当小心,生怕惊吓了小水泡,弄疼了她。
肩上冰凉的触感渐渐把魏清舟麻木的大脑唤醒,她慢慢止住泪水,回过头去看孟流景。
那人正皱着眉,帮自己小心地涂药。
注意到她的注视,孟流景没抬头,刚才搜肠刮肚征集的安慰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马上就好,我们可以去医院好好看一下。有没有一点缓解?我刚才只能买到这些,我也不太懂,如果不管用还是要及时去医院看一下。小水泡还好,不会有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