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张敬突然使劲咳嗽一下,打断孙渔的话,还轻轻拍了拍孙渔的玉手“你就不用走了,徐老先生说得对,你有什么可回避的。”张敬说话的时候,脸上分明有坏笑。
孙渔趁徐作龙不注意,狠狠地瞪了张敬一
时粉脸也红了起来。
“张老弟,你先看看這个。”徐作龙从文件袋里取出一份文件,郑重地递给张敬。
张敬见状不敢怠慢,也是双手接过来。
這份文件的纸张已经泛黄,看来有年头了,上面都是汉字,而且是繁体的汉字,這是外籍华人地习惯,他们不写简体字。
幸好张敬对繁体字并不陌生,整份文件基本看得明白。
這是一份公证声明书,大意是建立一个化工厂,生产一些日化产品,然后还有一些投资及固定资产的说明。最后一页上写着化工厂由两个人入投,一个人是大股东,占工厂股份的百分之八十六,另一个人是小股东,占工厂股份的百分之十四。文件最后的标志日期是一九七四年三月二十八日;署名上,大股东的名字就是徐作龙,而小股东的位置上,竟赫然写着宋小澜的名字。
张敬看到最后,立刻就呆住了,這份公证声明书让他很疑惑。
“张老弟,你看懂了吗?”徐作龙试探地问道。
“没太懂,徐老先生,我看你还是解释一下吧!”张敬皱着眉摇了摇头。
“哈哈哈!”徐作龙朗声一笑,然后突然一掌拍在桌面上,整个人站起身来“那要从三十多年说起。那时候,小澜刚刚来到美国,对了,他来到美国地时候第一站就是洛杉矶。当时他有些沮丧,就经常去酒吧喝酒,我也喜欢喝酒嘛,我们两个就是在酒吧认识的。越聊越投机,小澜真是一个很聪明而且很有大义的人,我就佩服他這一点,他有原则,你就算他妈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绝不会破坏自己的原则。”
听徐作龙说到這里,张敬微微地点头,赞同徐作龙的看法,对宋小澜的這个性格,张敬也深有体会。而且张敬也明白宋小澜为什么到美国的时候会有些沮丧,和自己最爱地女人分手,谁的心里都不会好过。
“我当时年轻嘛,张老弟,你们這个年纪是最能理解的,年轻人谁不爱玩啊?我年轻的时候吃喝嫖赌,没有不干的。我那死鬼老爹是清末的时候来美国挖金矿的,死得早,也留给我一份不小的家财。但是家财再多,也经不起我折腾,我老爹死了没几年,家里那点底就被我败光了。小澜知道后,就劝我要好好作人,不能再成天花天酒地了;嗨,其实我也明白,不过我当时啥也不会,啥也不懂,也不知道干点什么正事。”徐作龙真是非常豪迈,说起自己年轻时候的糗事,丝毫不作任何掩饰。
孙渔听這些话,粉脸更红了;而张敬却仍然微笑,他觉得虽然徐作龙与宋小澜是两种个性,但是他们却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那么光明磊落、心下无私,也许這就是他们能成为知交好友的根本原因。否则地话,以宋小澜的为人,怎么可能去理一个成天只知道吃喝嫖赌的流氓。
“小澜有一天找我,说现在美国的化工生意应该能有前途,劝我走這条道。”
“呵呵,那徐老先生一定是从善如流了。”孙渔适时地发言,也是为自己解窘。
“小姑娘,你错了。”徐作龙瞪着大眼珠子,否定孙渔的想法“我当时是死活都不干,扯王八蛋,化工那是一般人能干的吗?”
“嗯!”张敬明白徐作龙的意思,还笑得更厉害了“呵呵,以徐老先生当时的情况,估计根本就不懂什么叫化工。”
“对啊!”徐作龙狠狠地一拍自己的大腿,看他的力道,孙渔都怕他把他自己的腿拍断“我当时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我懂个屁化工,那都是什么教授什么工程师那帮家伙才明白的玩意。”
“啊?那這个”孙渔指着茶几上的那份公证声明书,一脸疑惑。
“嘿嘿嘿!”徐作龙的笑突然变得很狡猾,也很得意“我他妈也不笨,我就对小澜说,让我干化工厂可以,但是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孙渔奇怪地问。
“就是小澜他得入股和我一块干,哈哈哈,我现在还记得当时小澜的那张老脸,都变成他妈茄子色了。”徐作龙再次大笑,笑得脸上所有的皱纹全部舒展开。
可见徐作龙对当时自己灵机一闪的智慧有多么的骄傲,也能想像当时宋小澜的心情,要换了张敬,徐作龙能不能活到今天都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