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袭黑袍品着茶就坐在屋檐下,红色的夕阳映着他满脸刀疤,他微微上扬着唇角,竟有些快活之意。
大哥和二哥一上来便使出浑身解数,拼命想置对方于死地,两个人身上伤口渐多,终于伤痕累累的二哥一剑刺穿大哥的脖子,血喷涌而出,溅了二哥一身。凭着多年习武的绝佳视力,他看出二哥颤抖的身体。
正是机会!
他提起剑飞起刺入二哥胸膛,二哥浑身一抖,他害怕了,又□□疯狂地刺了无数次!直到二哥倒下。
他没有看到二哥的神情,他只知道,他赢了。他是最终的那只獒。
大哥的血染红了二哥的衣衫,二哥的血染红了他的眼睛。
父亲放下茶盅,起身拍手道,“好,好。”拍手时,袖子上的金线格外耀眼。
从月缓缓呼出一口气,滴着血的剑从他手中掉落,他的手臂在颤抖,那是他第一次杀人,杀的是他的二哥。
终于,父亲第一次牵起他的沾着血的手,带他走出这座小院,头也不回,身后是两个孩子的尸骨。
父亲笑盈盈地说,“生为犬,则命当贱。”
鞋子踩得雪地咯吱咯吱响,小从月木然抬头问父亲,“爹,我们要离开这里了吗?”
父亲温柔道,“别急,从儿,我们还有事没处理完。”
他天真地问,“什么事?”
父亲不言语,带着他一直向前走着,直到一户农家门口,几下轻轻地扣门后,屋里的女人打开门疑惑地问,“你们是?”
父亲微笑,看了小从月一眼,又看向女人,缓缓道,“杀你们的。”
这时小从月看到屋里正在探头往外看的粉嘟嘟的小脸,一如几年前第一次见到她,没有改变。
“哎,你叫什么名字?”
后来爹带他去了一个叫做月神宫的地方,认识了许多人,也知道了自己是个有娘的孩子。
他还记得那天夕阳很美,他将父亲新教的剑法练了数遍,行云流水。
小院门被打开,暮色投了进来,父亲身后跟着一个女人,发髻如云,娇小的身形,如水的眸子里带着悲怆的香。
她泪眼汪汪向他伸手道,“从儿……”
那是他母亲。
他的亲生母亲。
从此他才感受到切切实实对他的关心,当他受伤时,她会流泪,而不是责骂他竟然会受伤,当他成功时,她会鼓励,而不是板着脸说还不到位。
她虽然怕爹爹,却会在他受到爹爹责罚后,夜里偷偷来他床头忍住垂泪,笑着给他讲“愚公移山”的寓言故事。
那段时间他极自闭,除了娘谁说话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