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仲谷心中自然是明白的,但一看见沧黎两指夹着木矢缓缓呼吸的时候,就禁不住跟着紧张起来。
沧黎在他心中不只是关心的人、在意的人,更是偶像和神。
他对这男人时刻的崇拜着,敬仰着,相信他无所不能的同时也不自觉的就维护着他。
这种时候虽是坚定不移的相信他一定能办得到,但也怕有始料不及的万一出现。于是关注的神情就控制不住的紧张起来。
本来就因为喝了酒而微红的脸,现在更是红得发热。
等沧黎稳稳当当将四只木矢都准确投进去的时候,连围着看热闹的人都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沧黎仍旧是淡然自若的神态,接过蒋仲谷递来的木矢时还在他手上轻轻碰了碰,而后轻松的将第五只投在了铜壶的左耳上,而后是右耳。
七只木矢就只剩下最后一只,也是最难的一掷。
摊主脸色已经十分难看,沧黎却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掂量了一下最后的木矢,对着那铜壶投了过去。
这最后的一掷之所以最难,是因为壶中已经有四只木矢将本来就不大的壶口几乎全部占满,要正好将最后的木矢挤进那剩下的一点空隙里,没点取巧的办法是不行的。
沧黎冲着那木矢的尖头上轻轻吹了一口气。
人群在那最后的一掷里终于是又一次爆出惊呼声。
这游戏兴起至今,沧黎是第一个能做到双耳贯日的人。
沧黎拍了拍双手,一指那挂得高高的金葫芦道:“这是我的了,麻烦老板拿下来吧!”
那摊主脸色十分难看,但碍于围观的人实在太多,也只得不情不愿的将金葫芦递给他。
沧黎看了一眼。
那金葫芦其实并谈不上做工,金子重量也没多大,只不过是挂在那里吸引人的东西。
但好歹这也是他博来的,总是努力过才得到的,用来送人也还说得过去。
蒋仲谷看着眼前托着金葫芦的手,又看了看那手的主人,也明白了沧黎是要把金葫芦送他的意思。
蒋仲谷略微迟疑了一下,便高高兴兴的接了过去。
对于他来说,重要的并不是这东西是金子做的,而是沧黎用了点办法才拿到它的那心意。
只要是沧黎给他的,无论是那件求不来的天丝披风,还是这根本算不上金贵的葫芦,都让他欣喜、珍惜。
蒋仲谷仔仔细细的将金葫芦挂在腰间,又确认了系得安稳,不会掉落,才挺直了腰背跟在沧黎身旁继续往前去。
不知不觉间,日头已经西斜。
集市上的摊贩和行人都渐渐散去了,只零星的还剩下几个。
玄俭这时候才不知从哪个方向冒出来,说住处已经准备妥当了。
院子是在城郊,从买下来到收拾停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