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林长照,是不曾对他动过情思的林长照,而不是他的明见!
可偏偏知道得一清二楚,知道这个林长照心属贺之照,孟时涯还是把他放在了心里,便是他自己也挪不出去了。
这一晚,孟时涯依然难眠。他敞着两扇木门,听着对面林长照的动静。或许是明日不必赴考,也或许是得了贺之照开解,林长照睡得安稳。深夜时,孟时涯起身,悄悄打开了林长照床前的两扇小门,蹲在他床前,静静地看着他沉睡的脸庞。
在国子监养了两个月,林长照稍稍长了点儿肉,看上去不再瘦骨嶙峋,脸颊变得平滑白皙,愈发显得清秀文雅。孟时涯想着他在那一世的模样,起初是比如今要好的,只是后来病重,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在他怀里逝去时,轻飘飘的仿佛没有重量……
不。他不是明见。可他还是揪着孟时涯的心,把孟时涯逼得无处可逃。
“长照……林长照。”孟时涯拂去他耳边散发,替他把被子盖好,轻轻叹了一声,“不管你心里有谁,我都会一同护着……我发誓,发誓叫你这辈子快快活活。”
他退出来,掩上林长照床前的小门,回到自己床榻上,拿被子蒙住头,紧紧闭着双眼不让眼泪流下来。
不能再哭了,他得学会轻松自在地面对林长照。能跟林长照在相识已是上天眷顾,他不想失去这个朋友,哪怕此生只能是朋友。
一箭双雕(上)
可惜,大皇子英王李云璟并没有收拾五皇子的打算。
“不过是个妾室,真闹到父皇面前,伤了兄弟情谊……不太好。”从妾室房里出来,听着她哀哀切切的低泣,大皇子李云璟愁眉苦脸。
大皇子妃跟随在后,正在抹眼泪,听了这话只觉得不可思议。她抢先一步拦在大皇子前面,怒道:“兄弟情谊!他算什么东西,也配作人家的兄弟!淫贱放浪,目无天伦,草菅人命——你跟李云泽讲兄弟情谊,你怎么不想想你那未出世的孩子!”
大皇子妃情绪激动,歇斯底里地抓住大皇子的胳膊,眼泪淌了一脸:“他当众羞辱你的小妾,几时把你这个兄长放在眼里啊!英王府丢了条人命,伤了个人,你不去讨个说法,王府的名声,你的名声还要不要?!”
大皇子心烦意乱,被她这么抓着更是不悦,用力挣脱开就要走。
大皇子妃哪里肯这么放过他,跟在后面大声哭诉,一众随从吓得气都不敢用力喘,小心翼翼躲到了一旁。
“你叫本王如何讨说法?父皇偏爱他多过本王,本王说了又有什么用?”
“天理昭昭,孝悌纲常,于情于理都是他不对,怎么讨不到说法了?!”
“唉!就算讨到了说法,到时候人人都知道本王的小妾被调戏了,那还不是一样,一样丢脸!”
“你,你居然这么想——”
这夫妻二人纠缠之际,王府的嬷嬷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