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在张五娘的指甲里验检到了人的皮屑!”
“是的,两只手的几个手指甲缝里都发现有,那些皮屑还带着血丝,这只有在用力抓挠的情形下才会发生。”
“你能确定这带血的皮屑是人体什么部位的吗?”
高惟明眼睛发着亮,继续追问。
“这个不好确定,以张五娘被人奸污,可能是她在拼命挣扎时,男人压在她身上,她最容易勾着的部位,要么是男人的背部,要么是头脸脖子处。”
“你从她指甲缝里留存的血迹和皮屑量来判断,被抓挠这人身上会留有多深的抓痕?”
“应该会很深,至少要十几天才会结疤痊愈,即使痊愈,也会留有疤痕,要完全恢复如常,得要半年多才会看不见疤痕印,这还要用到上好的药才行。
“好,多谢你的回答。”
高惟明结束对仵作的询问,抬头看向高坐于堂上的徐处仁,“府尹,小民从与仵作的询问中得知,张五娘的手指甲缝里留有带血的皮屑,这只可能是她生前面对凶手反抗垂死挣扎时从凶手身上抓挠下来的,请府尹验查小民身上有无抓痕,如果小民是凶手,身上自然留有被张五娘抓挠的伤痕。”
“张仵作,你现当堂验查高惟明身上是否有被抓挠的伤痕。”
“是府尹。”
张仵作走到高惟明跟前,示意高惟明宽衣。
高惟明朝他点点头,双手一分,脱了袍子,露出一身紧实匀称精壮的肌肉,一看就是长久习武的体魄,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张仵作围着他绕了一圈,上下仔细观察。
高惟明脑海里忽然冒出个健美一词,不由自主的双臂一抬,双拳轻握,轻吸一口气,往胸和肩头运劲,就见肩胛和胸腹处堆隆起条棱分明的呈块状的肌肉,他低头一数,有八块。
他本就身材修长蜂腰猿背,这突然一比划,一身雄纠的体格更有英武阳刚之美。
“好个俊朗汉子”
堂中不知谁脱口赞道。
高惟明神色一滞,忙收起动作,为脑海中这莫名的冲动懊恼,这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怎么就突然想起来这一出,这鬼记忆总是时不时冒些奇怪玩意。
徐处仁也是在盯着高惟明看,见他这一身健子肉也是有几分赞许,这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倒是少有的英才。
这时仵作已周身验看完,示意高惟明穿上袍子,
“回府尹,小人没有在人犯身上发现被抓挠过的痕印,他身上就没有伤痕。”
坐在徐处仁下手处的孔目这时起身俯身与他说着什么,徐处仁点点头。
“高惟明,你可还有话说?”
徐处仁问道。
“小民还有一事要向府尹禀明。”
“说。”
“小民前日让石胜青陪着张班头去张家取过一匹褥面,这褥面是张五娘当晚所用过的,就铺在她的闺房里。适才仵作说张五娘是新破之身,而这褥面上确实留有血迹,应是张五娘被凶手破瓜时产生的。而张班头在小民榻上发现张五娘时,榻上干干净净,并无血迹,这点张班头可以佐证。”
他朝石胜青招招手,石胜青拿着个包走过来,打开包取出叠着的织物,他把一头递给高惟明,自己拿着另一头,两人摊开却是一匹褥面,但见浅黄色的褥面中间有一团血迹。
高惟明指着褥面道:“这就是和张班头从张家取到的褥面,这个张家人都是知道的,当时也让仵作验过,确实是女人体内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