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女儿在次日清晨苏醒过来,入目所及是一片妖艳的红色,她躺在松软的床上,层叠的纱帐将她包裹。
有些虚弱地坐起来,她掀开红色的纱帐,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富丽堂皇又不失精致的房间里。
香炉燃着袅袅的白烟,充盈在她鼻间的是与合欢花般好闻的味道。
房间的门被推开,一个十一二岁的女童走了进来,见到她醒了,急忙走了过来查看。
她看到自己被执起的手,白皙干净,愣住了。
急忙推开面前的女童,她冲向洗漱台的铜镜,果然,她的脸也被清洁了个彻底,镜面中的面容艳若合欢。
她惊恐的望向女童,开始为自己寻找着逃跑的路线。
那女童却高呼一声,房门立刻再次被推开,一位年长的浓妆女人带着几个长相凶恶的汉子走了进来。
她只觉得双腿发软,忍不住滑落在地。
她已经知道了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他给她讲过的故事里提过这个场所,他曾说这是堕落的女人才会聚集的地方。
那四十多岁的老鸨风韵犹存,本想给新人一个下马威,却在看到她这副样子时生了同情。
老鸨叹一口气,劝她道:你的命是我救的,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女儿,只要你好好听话,妈妈不会亏待你的,至少,再也不会饿昏在街头上。
老鸨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的动作让她想起了自己万里之外的母亲。
老鸨问她名字。
她红着眼眶回答:我叫白合欢。
老鸨便笑着说:从此我这红袖楼多了一名唤作合欢的绝世花魁。
她虽服软,却无时无刻不想着逃跑。可恨的是她身体太虚弱,那老鸨又派人紧盯着她,根本没留给她任何机会。
她从老鸨那讨回了自己的包裹,里面其实没什么东西,只除了一面手掌大的铜镜。
夜晚,她抱着铜镜入睡,流出的眼泪将枕头都打湿。
休养了一个月之后,她的身体才算完全养回来,只是一个月的时间也足够发生很多事情。
老鸨发现了她比黄鹂鸟还要清亮的嗓音,立刻便寻人来教她当下最时新的曲子,她随意的开口,却让那教曲儿的老师直叹死而无憾。
她的事很快便被老鸨有意散了出去,红袖楼中的合欢,在诺大的国都红极一时,风靡上等贵族圈子。